第218节(2 / 3)
没有纪居昕的手笔!
再想到初初回京时,他站在那宅子外与纪居昕说的话,纪仁德就觉得一张老脸臊的慌。纪居昕小儿,这般会瞒哄,实在欺人太甚!
纪仁德心绪起起伏伏,觉得不管怎么样,都得收拾收拾纪居昕,得让他知道害怕才好……
正想着,下人来报,纪居昕来了。
说他中了亚元,特意回家看看。
纪仁德眼一晕,扶了桌子才站稳,竟然中了亚元?若来年春闱再中,纪家可还拘的住他!
问了人没走,他换了件衣服,匆匆朝正院走来,行至庑廊转角,就看到了纪居昕。
纪居昕面容仍如以往一样,精致俊秀,眉眼温和,面上带笑,看着十分乖巧,见了他不紧不慢地拱手行礼,姿态行云流水,非常好看,“四叔。”
他穿着珍珠蓝杭缎云水纹的长袍,外罩浅青纱的外衫,绾发的玉冠腻白精巧,垂在腰间的佩坠香囊相映成趣,周身散发着贵公子才有的从容气派,一站一停,一动一静,礼仪神态,哪里像不入流的世家小庶子?
纪仁德仿佛一口痰哽在喉间,吞吞不下去,吐吐不出来,非常难受。
“听说你中了亚元,四叔很高兴。”他最终仍然摆出一个笑脸,想先试探纪居昕态度。
“是么?”纪居昕眼角微挑,笑意明了,“我瞧着四叔好像不高兴,口是心非不好。”
这是不想好好说话了?
纪仁德笑容僵在脸上,“昕哥儿,你想走仕途,宗族,名声很重要。”他微微眯了眼,声音压低,不知道是提醒还是威胁。
纪居昕笑的欢快,“侄儿的仕途,不劳四叔操心,毕竟侄儿独居庄子里十三载,四叔也从未问过。”
纪仁德冷了脸,“男儿当心存大志,你如今中了举人,下一步就要春闱,说不定很快就入官场,已然是个大人,却仍为些经年小事耿耿于怀,怨忿乱家,私德不修,如何成大器?”
纪居昕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四叔这谆谆教诲,实是用心良苦……可四叔若真想侄儿成长,之前何必阻侄儿入考场?”
他目光突然犀利冷凝,黑瞳隐隐泛出杀气,“四叔不会以为你做过的事,侄儿不知道吧。”
纪仁德心下一惊,面上神色却不改,声音带着疑问,“你……此话何意?可是在哪里听到了谗言?”他目光严肃,沉声如长者叮嘱,“你不懂事,又对家里诸多误会,四叔不怪你,但小人谗言不可轻信,与家族做对,不幸的只会是你自己。你多读些书,或再长大些,便会明白,族人不会害你。”
“四叔真会开玩笑。”纪居昕声音清朗,“其实事实如何,大家心知肚明。多说无益,四叔若没事,侄儿便告辞了。”
他越过纪仁德往前走。
这想停就停想走就走,完全没把长辈放在眼里的态度……纪仁德气的手握拳,厉声道,“你给我站住!”
纪居昕慢悠悠转身,“四叔还有何事?”
纪仁德转过身,往前一步,目光森寒,“不要以为你巴上卫砺锋,就能一往无前了,大夏朝不姓卫,卫砺锋不能一手遮天!”
微风陡起,吹来桂花香气,衣袂飘摇,似仙人踏云拾风。纪居昕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睛,享受这一阵的秋风。
庑廊很安静,看到他们叔侄二人聊天,大家都自发退开,除了青娘死死瞪着纪仁德,手蠢蠢欲动地伸到腰间,好似在拿鞭子。
纪居昕不由笑出声,声音里透着一股慵懒,“四叔到现在还以为,这一切,皆是因为我靠上了卫砺锋?”
他眸底含了三分鄙视,用‘你这么大年纪这么自认聪明到现在竟然还猜不出事实真太怜’的眼神看纪仁德。
纪仁德这下真是心下大乱了,如果不是靠着卫砺锋,难道是他一个人做的!
纪居昕靠着自己,阻了他官路无数次,搅的纪家波澜从生不得安宁?
是纪居昕害田氏落至如此地位,害他官位困束不得寸近?
甚至这次考场布局是纪居昕破的,家里生意不堪是纪居昕的反击?
纪仁德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脚步踉跄后退两步,死死盯着纪居昕。
纪居昕迎风负手而站,墨发飘扬,唇角弯起的弧度优雅贵气,仿佛变了一个人,非常陌生。
“四叔最不应该的,是看轻了我。”
他声音悠长,“我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纪居昕了。”
这个瞬间纪仁德心跳加快,明明不理解纪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内心却仿佛对他曾有亏欠一般,感觉非常不对。他的意识里,纪居昕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他应该是畏缩的,胆小的,怕事的,逆来顺受的……
纪仁德猛的闭了眼睛,心内用力摇了摇头,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一把年纪,如何能被一个黄口小儿唬住了!
“你若执着,为了纪家名声,四叔不得不办你了!”
“我劝四叔不要再以什么家族名声唬我,你以为我会怕?”纪居昕姿态自信从容,“我即能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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