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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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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整理被褥,一一抚平,掩去自己曾与庆王同衾的痕迹,并把奏折拾起,临时塞进床头暗格,万无一失后,才提醒道:“殿下?御医求见。”

赵泽雍凝视紧张忙碌的俊美少年,目不转睛,眼底的疼惜之意满得溢了出来,缓缓说:“让他们进来。”

“哦。”容佑棠深吸口气,快步绕过屏风,拉开虚掩的房门,客气道:“诸位,殿下有请。”

旋即,御医和军医各司其职,有的诊脉、有的查看伤口,再加打下手的亲兵,一群人勤勤恳恳,把床榻围得密不透风,容佑棠不好硬挤插手,便退了出去。

漫天雪花飞舞,天地一片白茫茫。

踏出议事厅,容佑棠被刺骨寒风刮得颤栗,整个人绷直,耳边忽然听见一人朗声戏谑问:“你挨骂了吧?”郭达笑眯眯抱着手臂,背靠圆柱。

容佑棠扭头,诧异问:“公子怎么不进去?”

“怕挨骂。”郭达坦诚。

容佑棠忍俊不禁,他没穿披风,冻得抄手拢袖,安慰道:“放心,我已经解释清楚了,殿下不会迁怒您的。”

“哎,你们商量得如何?”郭达探身问。

容佑棠并不隐瞒,耳语透露:“他不赞同。”

“啧啧,果然!”郭达唏嘘咋舌,大咧咧说:“所以我在这儿等消息,一起进去纯属火上浇油。”

“公子英明。”容佑棠好笑地夸赞。

郭达沉吟半晌,慷慨仗义道:“若想成功说服表哥,还得我教你个法子!”

奇计

“什么法子?”容佑棠眼睛一亮, 赶忙谦虚请教:“还请公子教我。”

“来。”郭达招招手, 少年立即靠近,侧耳认真倾听。半晌, 容佑棠愣住了,极度好奇问:“殿下最重视的人?那是谁?”

“嘘,先别问, 他晚上抵达,到时咱们再详谈。”郭达摆摆手,高深莫测。

“殿下会采纳他的劝告吗?”容佑棠忐忑嘀咕。

“会的!他若是劝不动, 我就真没辙了。”郭达唏嘘叹息。

容佑棠肃然起敬:“好,等那位前辈来了咱们再商谈。”顿了顿,他小心翼翼提醒:“不过, 您瞒着殿下请救兵,他会生气的吧?”

“无妨, 顶多挨几句责骂,表哥迟早会谅解的。”郭达挠挠头,底气不足地安慰。

“相信殿下会谅解的。”容佑棠附和道,他出神凝望扑簌簌坠落的雪花,歉疚说:“只是可能连累您挨骂,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嗨,那没所谓,我自有对策。难道你还不了解殿下吗?对待亲信,他一贯吃软不吃硬,老老实实认错悔改即可。”郭达大咧咧指点。

容佑棠赞同点头,恨不能双手合十地虔敬祷祝:“希望那位前辈能顺利说服殿下,让他安心养伤。”

唉,我有点儿不忍心了……

郭达暗暗叫苦不迭,烦躁头疼,一脚一脚踢飞积雪,转而提点:“容哥儿,人在气头上是听不进道理的,你和殿下商量时,别只顾分析利害,以免激起殿下刚强的倔性子。”

“多谢公子指点。”容佑棠恭谨拱手,凝重道:“我休沐两天,最迟明日傍晚回城,到时假如殿下仍不同意,我只能先得罪他了。说实在的,上那份奏折相当于遵旨认错服软,太晚表态就没效果了。”

郭达背靠圆柱,高大宽厚的身板挡住凛冽袭来的风夹雪,由衷慨叹:“容哥儿,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比殿下更清醒!”

“身份地位悬殊,看法自然不同。”

容佑棠心平气和,苦笑解释:“陛下是殿下的父皇,亲缘深入骨血,但即使亲如父子,殿下仍不能强硬顶撞,否则会被视为忤逆不孝。何况我呢?对我而言,陛下是毫无商量余地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被召去宫里罚跪几遭,渐渐就清醒了。”

“嘶……”郭达换了个站姿,歉意道:“抱歉,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

“您客气了。”容佑棠豁达磊落,冷静道:“我已考虑多时,思前想后,窃以为还是主动退一步的好,两人别总在京城碰面,省得陛下恼怒,亦或者变成对手攻击的巨大软肋。”

郭达深有同感,内心五味杂陈,鼻尖冻得通红,脚尖无意识地踢着积雪,嘟囔道:“幸好你深明大义,否则我真不知如何开口规劝。”

虽然对方近乎耳语,但容佑棠耳朵尖,听得一清二楚,略一思索,他了然问:“是老夫人还是侯爷?”

“家祖母与父亲俱已知情,他们非常担忧殿下。”横竖瞒不住,郭达警惕环顾扫视四周片刻,索性隐晦透露:“容哥儿,类似我们这样儿的人家,对相应的皇子殿下一落地就抱有天然的殷切期望,人之常情嘛,相信谁都理解。家祖父虽早已壮烈为国捐躯,但他留下了大批忠诚旧部,定北侯府两代人的心血、西北千千万将士的期盼——在这节骨眼上,你明白吗?嗯?”

中宫嫡子估计扶不起来了,都是龙子,谁能没点儿想法?

——我的存在,不仅刺了陛下眼睛,还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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