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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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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点头,却仍不走。刘垂文还纳闷着,自家主子却已站得直了,自怀中掏出一只盒子来:“你要这个?——我偏不给你。”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收了回去,殷染伸出的手连盒子角都没碰着,“我偏要留着它,用它拖住你。”

殷染无可奈何地看着他。

刘垂文则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然而,说完这句极肉麻的话之后,始作俑者却往前倒了一倒,殷染连忙扶住,一看,真的睡死了。

殷染将他交给刘垂文,嘱咐道:“他说腿脚时常不舒服,小公公有空时,还是给他请个大夫瞧一瞧。”

“奴婢明白了。”刘垂文乖巧地应了,将段云琅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撑着他回王宅去,忽而又道,“殷娘子,殿下不懂事,有些事情做不周到,您不要太往心里去。”

殷染失笑道:“你比他还小吧?”

刘垂文却很老成似地叹了口气:“我阿耶常同我说,殿下失怙太早,又是从太子位上跌下来的人,性情难免有些古怪。但他的心是真的,殷娘子,我知道他对您的心,是真的。”

殷染的笑容渐渐地安静了。

“我知道。”她轻轻地道,又加重语气重复,“我何尝不知道?多谢你了,小刘公公。”

殷染走了,还穿着那套不合身的男装。

刘垂文稍稍侧过身子,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远去。宽大的袍角被夜风吹起,单薄的身形被月光拉得好长。她抬起手理了理幞头,长袖稍稍滑落,露出修长的十指和半截玉一样的手腕。

只是一个动作着的背影,已见出无边的妩媚和孤独。

“看什么看?”一个因醉意而发软的声音响在他耳畔,吓了他一跳,“那是我的女人。”

他回过头,殿下的眼瞳灼亮,不知是喝得太醉,还是根本没醉,那目光里像有什么东西,坠而不返了。

翌日清晨。

段云琅一睁开眼,就对上一双直直瞪视着他的眼睛,吓得他猛地清醒过来,身子往床上一缩。

再定睛看去,竟是宰相程秉国,此刻彼已站直了身,捋了捋长须道:“殿下昨晚睡得可好?”

段云琅揉了揉眼睛,又拍了拍脑袋,昨晚的种种事端才渐渐在脑海里拼凑起来,也这才想起昨晚本约了程相……“啊哟喂!”他突然皱着鼻子喊了一声,“刘垂文!”

刘垂文在阁外应了:“奴婢在!”

“程相等多久了?”

“回殿下,程相候了您一夜!”

死家伙,连对个词都不会。段云琅一边腹诽着,一边对程秉国摆出了诚挚的笑容:“累程相久等了,真是万分过意不去。昨日小王在街上偶遇了二兄,不留神就喝多了……”苦恼的表情,“累您找的那些案底,小王都复核过了,圣人对高仲甫忍耐已久,只苦于朝堂上无人敢言,程相的胆识,小王佩服之至!”

这撒泼耍赖之间,就不动声色地转了话茬。程秉国见他又起身要更衣了,连忙背过身去,咳嗽两声,道:“殿下要将它们交给圣人?”

段云琅眼珠子转了转,“这里也有个讲究。弹劾人呢,最紧要的是弹劾得光明正大,显得自己占理儿。圣人近来不是很喜欢崔慎、李绍他们,正想让他们立点功劳?您去提点提点,让他们写些奏疏上去……他们科场出身,笔头功夫自然没得说……”

“臣明白了。”程秉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退两步,端凝行礼。

段云琅几乎以为这老人已经将自己看破了,可是对方终究什么也没有说。程秉国走后,宿醉的痛苦一点点又浮凸出来,全身筋骨都似被拆散了又搅和起来,就没有一处是安生的。一边喊着刘垂文一边下床蹬鞋,突然一个站不住,腿一僵,又跌回了床上——

他皱了眉,大雪天里,竟有汗珠自额头上一滴滴渗出来。那不听话的腿在眼前抻直了,仿佛有一根筋被拉到了极限,即将断裂了……

“殿下!”刘垂文掀帘而入,见这情状,道,“殿下又腿疼了?”赶忙过来,然而他的手一搭上段云琅的膝盖,已被他断喝一声:“别碰我!”

这一声正义凛然,骇得刘垂文脸色青白地抽回手去。然而段云琅那双桃花眼里却忽然蓄足了盈盈的水光,可怜劲儿直冒:“刘垂文,我疼……”

“得得,奴去找樊太医。”

“不可。”他又疼得龇牙咧嘴一番,才说出话来,“不可找太医,这要是让宫里头晓得了……去城里请个大夫吧。”

作者有话要说:  段五:如果这叫驮的话,那你是什么?

刘垂文:……

☆、

——天恩

年关上最冷的时候,承香殿里的用炭总比旁的殿所多出一倍不止。因为这是圣人最常歇息的地方。

段臻走入内殿,见银烛高烧,案上整齐码着御膳房特制的点心,却全未动过。许贤妃正斜倚榻上,一手抚弄着怀中的白猫,一手持一卷佛经,看得入了神。

“特让人送来的,怎么不吃?”说着,段臻随意地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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