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3 / 5)
定地坐在角落里,等那二人吃完会账,再携手而去时,他便也起身,唤来伙计会账,与众同乡一一道别,说是家中有急事,须得尽早回去云云。
待下了楼,那二人还未走远,他便又鬼使神差地混在人群中,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这一回因他醉得厉害,听不清前面那二人叽叽咕咕说了什么话,但她偶尔侧头与那人说话时,便能瞧得见她腮帮子鼓得高高的,嘴巴动来动去,大约是在吃些诸如话梅一类的零嘴儿。她话梅吃完,那人笑吟吟地伸手到她面前,她便理所当然地将话梅的核吐在那人的手心里。
那人与她且说且笑,随着她慢慢地走着,负于身后的手掌里握着一把她吐的果核。
王春树这回又跟到青柳胡同口,怔怔许久。跟了这一路,吹了许多冷风,心中怒火未息,反而更旺,这一把怒火烧得他心内焦躁,几欲发狂。
一个他看不上的穷家女子而已,一个被他退了亲的女子而已,一个年满十九也未能嫁出去的女子而已,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凭着几分颜色找了个京城的富人么,不就是找了个年岁相貌还算相当的富人么。说到底,不就是个外室么?不就是个还算受宠的外室么?
他于街上踽踽而行,转悠了许久,酒渐渐地醒了,不想回去见家中的那一群人,遂独自去了胡家小院。
胡家的门庭并不起眼,却因为三个女儿生得好,在京城中颇有些名气。胡家大小姐去年嫁给了一个广西卖山货的商人做了如夫人,如今只剩二小姐三小姐撑门面。
他来找的是三小姐。三小姐芳名叫做胡萱萱,此女媚骨天成,风情万种,于三姐妹中容貌也是最美,因此人送外号小狐仙。
小狐仙芳龄今年实足一十八,对外则称虚岁一十七。长得美不说,小曲儿也唱得极好,从小被爹娘捧着宠着长大,傲得很,有钱人家的子弟见得多了,自然不将等常人放在眼里。
☆、 侯小叶子(十八)
他当初跟了几个风流同僚来喝花酒,坐在酒席的最下首,因衣着不甚鲜亮,又因为埋头苦读多年,家中业已娶了亲,就连儿子也生了几个,头一回到这等地方来难免有些放不开,言谈举止间便拘束了许多。那小狐仙同他的几个同僚说笑打闹,对他却是连眼皮都不撩一下。到她家来的,非富即贵,京城中慕她名的人不知凡几,他一个七品的小小翰林编修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也不以为意,后头又独自来了几回,专找大小姐二小姐,对小狐仙连瞧都不瞧一眼。他只喝花酒,从不留宿,且言谈举止斯文有礼。仅来过几回,大小姐二小姐便得了许多贵重的头面首饰珠宝,便是连伺候的仆从使女都能得不少的赏银。一时间,胡家上下将他当做祖宗一般给供了起来。
小狐仙原以为他是清贫翰林一个,不想他竟是大大的有钱人。又从大姐二姐口中得知他十六岁便中了秀才,二十岁中举人,二十五岁上便中了进士点了翰林。年少得意不说,前两年更是娶了一位巨富之家的女儿为妻,岳家在京城里开有茶叶铺子数家,可说是日进斗金,妙的是他岳家无有儿子,将来一家一当自然都是他的。
小狐仙暗暗悔恨,恨自己有眼无珠,左思右想,烦恼了许久,于一日装醉倒在了喝多了酒去如厕的他的身上,终于将他收为入幕之宾。
且说小狐仙听说他过来,自是欢喜不已,袅袅婷婷又妖妖娆娆地迎将出来。拉了他的手才要说笑几句,却见他皱着眉头,且身上有酒气,便忙忙叫人倒水来,亲自为他擦脸擦手,将他扶入内室,放倒在床,再替他宽衣。
解下他腰间的荷包时,随手打开一看,见几块银子里混着几只精巧的金锞子,便伸手一一挑了出来,口中嘻嘻笑道:“快过年了,正好留我赏人。”想了想,索性把他荷包里的银子也都掏了出来,道,“正好明日我要与二姐找人来裁衣裳,眼见着要过年了,我自然也要置几身出门见客的衣裳的。这个也与我罢。”
他忽然伸手一把将正在数金锞子的小狐仙扯到怀里,手从她的袖筒里慢慢伸将进去。小狐仙爱美,即便是冬日里,衣裳也绝不多穿,兼之袖子宽宽松松,他的手便从袖筒一直探到前胸,口中含糊笑道:“还是你好,还是你美……我看她也不见得比你好看多少……”
小狐仙立时横眉竖目发作道:“死人!你又去找谁了?可是我二姐又勾引你了!?若是叫我知道,看我不撕了她!你若敢背着我找旁人,看我不一杯毒酒、一条绳子自尽在你面前!我便是死了也要来找你算账!”
怀玉因这一段时日无事,便常常来青柳胡同,白日里也不出去,只在家中与青叶说说话,哄她做些吃食来吃,同她在一起的时候多了,便渐渐察觉到她身上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癖性。
起初是他去后院为她折了些开得早的黄梅回来养在美人觚内,插好摆好,他自以为甚美,本想等她回来夸口两句的,谁料她从灶房里回来后,一眼瞥见美人觚动了地方,赶紧擦擦手,把美人觚重新摆回到原来的地方。怀玉趁她出去时,悄悄地将那美人觚又移动寸许,果然,她看到后,把手里的东西一扔,再急急忙忙地去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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