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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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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总之我若剃了头发,铁了心要出家,任他是谁也奈何不了我的。”

净空沉吟良久,感慨道:“唉……咱们女子,非到走投无路之时,谁愿意轻易削发出家?”忽然话锋一转,问,“收你为徒弟,我有什么好处?”

青叶道:“从前我家中开过饭馆,会煮饭烧菜。洗衣洒扫,一应活计都会做。”

净空便有些欢喜道:“你先跟着我过上一二日看看罢,若是勤快人,煮饭烧菜好吃,那我收你为徒便是,将来吵架也有个帮手。”言罢,转身上山。

青叶忙问:“师父不用下山了么?”

净空道:“我老父母年纪大了,家里如今穷得很,你跟了去,还得管你一顿饭……我带你去庵堂里安顿下来,待明日再说。”

青叶闻言哭笑不得,遂道:“我还有一名同伴,崴了脚,正在等我,我得去与她说一声,否则怕她心焦。”

饶是净空为人古怪,闻言不由得也呆了一呆:“感情你是忽然之间起了出家的念头?你这个决定做得倒爽快!”

青叶嗯了一声:“从十几岁时起都是一个人做决定,不论大事小事,好事坏事,都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不爽快也没办法,因为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想了一想,又道,“忽然之间觉得出家也无不好,一了百了,省的烦心。虽然我年纪不大,但是吃过许多的苦,活了这些年,总是烦恼的时候多,心累。”

净空哈哈一笑,点头赞许道:“你说的极是,是这个理。自出家后我便心宽体胖,日子过得好不自在。”顿了一顿,叹道,“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青叶如遭雷击,在心间将这句话默默念了两遍,眼泪不知不觉间便淌了满脸,静默一瞬,低头把眼泪擦了,问净空:“师父不替我起个法名么?”

☆、 侯小叶子(二十六)

净空笑道:“法号得由庵里的住持来起,她还是活人一个,这点面子还得给她留。休要心急,待落了发,自会给你起法号,但你是我度化的,因此要做我的小徒弟,将来自然也要为我洗衣做饭,我同人家吵架,你也要相帮。”

青叶点头称好,又说净真与净心这两个法号都不错。净空还是大笑,说既然住持在,就没有自己给自己起法号的道理,再者净真这个法号已有人用了,但明日可向住持略提上一提,叫她为你起净心这个法号便是。

二人说的投机,遂亲亲热热地携了手,往云娘所在的棚子寻了过去。

到得原先的那个香烛棚子,云娘却不在,卖香烛的老婆婆嘎嘎笑道:“适才那一位娘子等得心焦,喝了许多茶水,眼下去茅房了。她留了话,若是姑娘回来,叫你略等上一等,她腿脚崴到了,走路慢。”

青叶心下有些失望与难过,但一想等下不必与她哭哭啼啼的道别,一个不好,只怕还要纠缠许久,心中便又生出些许的庆幸来,与卖香烛茶水的老婆婆道:“我出家去啦!等她回来,你叫她自己回家去罢,不必等我啦。”

那老婆婆以为自己听错了话,跟在后头嚷嚷:“你回来!你回来!你再说一遍!你哪里出家去——”

青叶只对那老婆婆笑了一笑,再不说话,出了棚子,与净空携了手往后山的庵堂走去。原来西山的后面还有一座小山头,被人称作是后山。西山上的是和尚庙,后山上的则是尼姑庵。

二人下了西山,再上后山,紧走慢走,直走了一个多时辰,才爬上后山顶,远远地瞧见庵堂的豁了边的院墙时,却见山路上又有一人抱着脚哼唧。想来是由于先前的一场大雪化了水,山路泥泞,一不小心便要摔倒。走近前去一看,摔倒之人乃是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这男子衣着鲜亮,唇红齿白,生的倒也清秀。

净空赶紧甩了青叶的手,上前去问:“乖乖,施主你可是哪里伤到啦?可还能走得了路?若是走不动,我扶你到咱们庵堂里先歇息一下。”

年轻男子苦着脸道:“适才滑倒,脚脖子被山石划破了个口子,流血不止……我家就在山脚下,只消有人去我家叫个人来扶我回去就成了。”

净空笑道:“这个好办,我替你包扎下伤口,再叫我徒弟下山喊你家人便可。”忙忙抽出袖子里的帕子,伸手去卷人家的裤腿。

青叶为难道:“我头一回来,不认得路,怎么去喊他家里人?”

年轻男子将净空的手挡开,红了红脸,轻声道:“能否请师父下山去替我喊一声家里人,伤口的话,请这一位姑娘随意替我包扎一下就成。”

净空的脸色就有些不好起来,道:“她哪里会包扎伤口?要不等我给你扎好,再亲自送你下山!”

年轻男子眼睛盯着青叶,结结巴巴地问:“姑……姑娘可否替我包扎一下?”

青叶觉得他好笑至极,都受了伤,还挑三拣四,便翻了个白眼,摇头道:“不会。”

那男子还不死心:“姑娘,你……”

净空脸色难看,冷冰冰道:“她法号净心。”

青叶看看天已近中午,觉得肚饿,想尽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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