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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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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冷哼:“他哪里有闲心去恐吓你?他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你向来不为他所喜,此番便该庆幸他还给你留了一条命才是。”

刘贤又哭:“三殿下说留着老臣的一条命,是为了叫老臣给刘家人收尸,殿下这是要叫老臣看见一家子人都在眼前死光光呀,陛下——”

皇帝抬手擦去眼角及脸庞上已然冰冷的泪水,挣扎着要起身。刘贤两行老泪流个不住,见状忙忙爬起来伺候皇帝穿衣。皇帝道:“你去瞧一瞧身上的伤,叫容长一进来伺候即可。”

正说话间,忽有京兆尹来报,说倭奴国使团二十余人一夜之间被人诛杀殆尽,且头颅皆被砍下,扔了一地,其手法之残忍,可谓骇人听闻,惨绝人寰。据目击者所描述,行凶之人有十余人,皆是一身黑衣,覆以神头鬼面,于深夜子时,由使臣的居住的民宅内大摇大摆地出来,骑马往东去了。

刘贤不待这京兆尹说完,在皇帝脚下大放悲声:“老臣一家百十口人看来是难逃一死了!求陛下救救老臣,老臣跟了陛下一辈子——”

皇帝也是伤感:“你自七八岁时起便跟着朕,转眼一辈子都过去了……”出了一会神,又道,“你收拾收拾,出宫找个清静些的地方养老去罢。朕的时日不多了,朕在,你尚能留的一条命在,若是朕不在了,你留在宫内只怕连命也保不住。”

刘贤正淌眼抹泪,闻言倒呆了一呆:“老臣养好伤还能伺候陛下,也还能再伺候世子——”

皇帝疲累,不耐烦地摆摆手:“你早些走为好,路上小心些。”

刘贤无奈,跪下叩头,哭哭啼啼地说了一声:“臣谨遵陛下旨意。”言罢,转身退下。

皇帝瞧他一辈子没挺直过的脊背,心生不忍,便又叮嘱了一句:“朕晓得你家当多,莫要叫钱财等身外之物给耽搁了。”

青叶睡至下半夜时,隐约听到怀玉与夏西南在门外悄声说话的声音,晓得是他回来了,本想等他进来与他说一句话,但他却迟迟未进这屋子,她等不及,重又熟睡过去了。

天将亮未亮之时,她一觉醒来,见怀玉衣衫周正地坐在自己的床头。她忙要起来,怀玉将她拦住,为她掖好被子,道:“你睡你的。”

她应了一声好,揉揉眼睛,问:“事情都办好了?”

“办好了。”

看了看他的装束,又抬眼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问:“这便要走了?”

怀玉嗯了一声,点点头:“这便要走了。”

“天不是还没亮么?”

“我只是回来看看你,等下还要回府一趟。”

“回府去等着人家来捉拿你么?”

怀玉失笑了一声,却并出言反驳说话,竟是默认她这句话了。

青叶想了想,又问:“你要去天牢么?我能去给你送饭么?”

怀玉嗤笑:“我这一回不会去太久,至多两三日。你在家里好好呆着,哪里也不要去,万事只听云娘的话,可明白?”言罢,起身要走。

青叶扑上前来,将怀玉死死抱住,不放他走,问:“你真能回得来么?”

“傻小叶子,你不想想我是谁,当然回得来。”怀玉顶了顶她的额头,将她推开。临去之前,转头笑说了一句,“不许多想,乖乖等着我回来。”

三月廿二日,三皇子怀玉因抗旨忤逆,不尊上令,干纪犯顺,违道背德,犯了十恶中的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等数罪,然因他身为皇子,又是有功的能臣武将,在八议制里的议亲、议贵、议能之列,故减等,褫夺一切封爵,贬为庶人,流放南海琼台。

怀玉走后,青叶又睡了个回笼觉,不想起来,躺得久了,后脑勺都有些疼,只得恹恹地穿衣下床,慢慢梳洗罢,叫云娘盛了些饭食,自己端去胡同口喂玉官。小内侍则紧跟在后,寸步不离。

怀玉王府被抄,夏西南是他的左膀右臂,人人都知晓的人物,自然也躲不开去,也与怀玉一同流放了。青柳胡同内便只剩下早前他带来的小内侍了。这小内侍姓丁名火灶,因为是夏西南一手带出来的,也是伶牙俐齿,做事极有眼色。

到得胡同口,恰巧看到天山茶馆的伙计采买茶叶回来,一面走,一面哼着小调儿,见到青叶出来,忙把她拦住,本张口想问她可听说轰动京城的倭奴国使臣被杀惨案,若是没有听说过,他便可以为她演说一番。

丁火灶在青柳胡同内过了这一段日子,对胡同口两旁的邻居都是知道的,看他两眼放光,晓得他大约要说这件事情了,怕他吓着青叶,使得青叶又要为怀玉担心,忙在后面向他打手势,示意他闭嘴。伙计心里有些失望,转身便要走。

青叶问他:“你看见我家花猫了不曾?”

伙计称没看见。青叶心下失望,无精打采地同他说了一句:“你这回茶叶倒买了许多。”

伙计挠头笑道:“这两日咱们家生意好得很,一大早便坐了好几桌的大汉。只有一条不好,这些人要一壶茶水,一坐便是大半日,也是愁人。”

青叶扭头看丁火灶,丁火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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