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3 / 4)
视野之中。
“梁小姐,”她轻声说,“我能理解你悲痛的心情——你和方先生的感情,一定是相当好的。”
梁婷当然没有任何反应,刘瑕不以为忤,她转向梁母,“阿姨,如果没有这个不幸,近期方立和她都要结婚了吧?”
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这事,等于往梁婷伤口上撒盐,梁母表情不乐,只是看在刘瑕专业身份上才勉强点头,“要的,婚房都看好了。”
“首付还没付啊?”刘瑕问。
“没有,不过总也就是这几个月了,”梁母对着刘瑕,看着门口,“讲起来,我们家婷婷也是没得说,都讲上海小姑娘不好伺候,阿拉上海人势利眼,梁婷从大学起就跟着方立,到现在十年了,总算帮她等到方立出人头地,中间也不是没有人来追过她的,这些我们做家长都看在眼里,也不是没劝过,到底她心里就认准方立一个人,我们也看他人好,有能力,这才最后点头。虽然讲没领结婚证,但现在孩子都有了,梁婷就是方立的老婆,这点没话好说的!”
方家来的是方立的父母,还有个叔伯兄弟,三个人都是老实面相,对梁母的话,唯唯应着。“是是,这个当然……”
病房里又感慨一番梁母做人的‘清爽’,毕竟现在这个局面,一般家长为女儿打算,总希望她能打掉小孩,再找一个。祈年玉也有点不解,刘瑕看他一眼,忽然想到沈钦,嘴角一抿:梁母的表现,得按他的直觉反应来理解——还是为了钱。
方家人尽在掌控之中,又得到赞许,梁母不免有些得意,她又俯下身去劝女儿,“婷婷,听话,为了孩子,你也得振作起来,这是方立在世上唯一的血脉了……”
梁婷没有显示出听劝的样子,她摇摇头,眼泪依然在流,梁母转头小声和刘瑕说,“医生讲,这是太悲伤了,自我封闭,要慢慢调节。”
刘瑕点点头,对祈年玉做个手势,让他清场,“婚房地段不错吧,首付多少啊?”
谈到房事,丈母娘总是有很多话说的,“地段么也还可以,首付120万——小方还是有本事的,他说要全出,我说那不要,我们家还是出30万——虽然讲和别人不好比,但他家里困难,这些钱都是自己这么多年攒起来的,也不容易,到底是给他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梁婷的眼皮又跳几下,刘瑕围绕着婚房的一系列问题,似乎唤回她的神智,她的眼神渐渐凝实,落到刘瑕脸上。
刘瑕对她诚恳地点点头,低声说,“梁小姐,其实,你不需要这么挣扎的,警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梁婷脸色蓦然一变,她警戒、防备地盯着刘瑕,显然未被说服,刘瑕点点头——对方立还有很深的维护心,这是正常的。
“如果没意外,婚房的首付,应该几个月前就该交了吧?”她没搭理梁婷,反而问梁母。
梁母看看女儿,又看看刘瑕,“……对,但后来小方说手续上有点问题……”
“手续上没有太大问题的,方立是把准备交首付的90万借了一半给老板。”刘瑕摇摇头。
“什么!婷婷——”梁母的声音一下尖起来。
这一次,梁婷脸上真的露出了惊讶,刘瑕把眼神移向她,正式与她直接交流。“这次出借,没得到你的同意,对吧?”
梁婷依旧不语,但表情已骗不了人。
“为了这件事,你们吵了好几次架,是不是?”
“方立是不是一直向你保证,不管肖恩华能否度过难关,都会对这50万有个交代?”
“……是。”梁婷首次有了反应,只是声音仍微不可闻。
“方立是不是和你说过,肖恩华打算安排人在南非枪杀他,骗取1200万的巨额保险金?”
“……是……”
方家家属出现轻微的骚动。
“他是不是说过自己正在为肖恩华安排这件事?”
“是……”
梁母的声音都变了调,“婷婷!这——”
“他是不是很生气地告诉你,他发现吕萍对于这50万的债务毫不知情,肖恩华根本就没打算对他这50万,做出什么交代?”
屋内一下静了下来,两家家长,似乎都有不祥预感,所有反应都随之凝固。整间房就像是雕塑会场,唯有一直以来最像雕塑的梁婷热泪长流,仿佛终于卸下千斤重担,她哽咽点头。
“是……”
不需要一个老道的警察,也能做出判断——这个证人,已经是到手了。刘瑕轻轻呼出一口气,“肖恩华的400万保险,应该在今天正式结束抗辩期,是不是?”
“是。”梁婷说,她捂住脸,肩膀抽了一会才抬起头,语气倒平静了。“从,从这钱借出去开始,我就一直和他说,这笔钱不能不声不响就出去了,至少要写一张欠条。为这件事,吵过好多次,肖老板一开口,他当时就上网银把钱转过去了,连欠条都没要。方立一直说没事,说肖老板有义气,是好人,不会屯这笔钱,说要欠条就没意思了,墙倒众人推,这是肖老板最难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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