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3)
,不能在即将高考阶段出现丝毫岔子。
“阿拓说你买了台电脑,你他妈不会在家……”付坤笑眯眯地开口。
靳卓岐没吭声,靠在一旁站牌上,手指轻轻抬高了鸭舌帽,露出很深的眉骨跟双眸,他嘴角散漫勾着,语调不轻不重:“传给你啊。”
付坤笑嘻嘻:“那倒是好。”
陌生的音调低又沉,夹杂着刺骨的风,轻飘飘地落在耳畔仿佛被湿重的水雾蒙着一层似的。
聂召低着头,手指把裙边团成一团捏在手里,收紧手心把湿透了的裙摆拧出滴滴答答的水。
“哎不是,我们为什么不开车回去啊?他妈的在这儿等巴士?我要被冻死了。”付坤缩着脖子说。
聂召下意识往偏过头往那边看了眼。
站在中间的少年个头很高,大雨天穿着一件黑色短t,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绷实,使得本就冷硬的五官显得挺凶。
不可否认,那张脸很帅。浓眉长睫,单薄的眼皮往上挑,漆眸挺鼻,显得极其疏离冷淡,阴沉的天气里,一张轮廓分明的脸没什么表情,浑身散漫又夹杂着不可一世的气质。
聂召也只是撇了一眼就移开了眼神,那股清冽又沙的磁性嗓音断断续续地传入耳畔。
“雨太大,路滑,怕出车祸。”他说。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雷声批下来,聂召呼吸忽然断了几秒,她抬起头往上看了一眼,他正好偏头看公交车的位置,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很轻地碰撞了两秒。
这句话实在有些诡异,付坤都看了过去,眼神古怪。
您在大雪天跟人在悬崖飙车玩的时候可没怕过。
李拓扫了他一眼,继续问:“你用电脑查什么了啊?找到肇事者了?”
付坤没听懂,问了句:“什么肇事者?”
一旁李拓微抬下巴回答:“他腿。”
天气冷空气湿重,靳卓岐的腿出过车祸,看上去跟平常人没什么区别,一到阴冷潮湿的天气腿会下意识绷得死紧,像是钻头嵌进了骨头里一样疼。
治的时候没上最好的药,也没技术好的医生给手术,加上时间上的耽误导致再也无法根治了。
靳卓岐也顺着几个人的眼神往长腿上看,定睛几秒,抬头瞧见最后一班巴士往这边来。
付坤识别不出靳卓岐的表情,有些震惊地上前两步:“真他妈找到了啊?谁啊?草,让他这辈子也尝尝在轮椅上度日的滋味。”
李拓微微挑眉,来了一句:“这么狠啊。”
他后来认识的靳卓岐,认识的时候已经这样了,自然对这种陈年旧怨不痛不痒。
付坤笑得阴戾:“你懂个几把。”
车子快到的时候付坤才注意到旁边站着一女孩,一身制服,长发浓颜,低着头也没玩手机,揪着身上的吉他包低头数蚂蚁。
能躲雨的地方被他们几个占了,她站在雨下,浑身湿了个透底,穿着校服玲珑有致的身材尽显,即便弓着也能看出胸口恃才傲物的姿态,跟时尚杂志的平面模特似的,又颓又丧,少女气息很足,这身装扮像是跟这条破街分割开来了,异常格格不入。
付坤捅了旁边李拓一下,眼神疯狂示意着往旁边看。
“阿拓,看那儿,哪来的学生妹。”
李拓毫无兴趣地扫了一眼,等公交车停下,抬步上了车。
聂召抬眸看了一眼,或许因为时间太晚,公交车上人很少,还有很多空余的地方。
太冷了,她冻得手指僵硬没有知觉,耳畔都好像伴随着阵阵轰鸣声,把贴紧脸颊的长发勾到耳朵后边,指尖冷到发颤。
往前走了一步,跟李拓一同站在了车门前。
她下意识往旁边躲了一下,想等他上车自己再上。
李拓偏头看了她一眼,说:“谢了。”
聂召一双黑白分明的眸跟他对视,声音低哑,厚嗓带着一种被烟熏过的感觉。
“没事。”
付坤抬头看着站在门口投币的靳卓岐,站在台阶上掏着裤兜喊着:“卓哥给我投个。”
靳卓岐扫了他一眼,连找都没找,懒洋洋撂了一句:“没了。”
付坤就歪过头看站在下面的聂召,视线有些居高临下:“欸同学,有钱吗?借一块。”
司机看着他们堵在门口,急着下班,他不耐烦地抬高声调叫着:“快点,要走了。”
聂召从吉他包里掏了掏,找到了一个硬币递给他。
付坤接过:“谢了哈。”
他转身慢悠悠地投入钱箱中。
聂召看着他站在门口也不动,微微皱了下眉刚想说,让一下。
肩膀忽然被一股力推着,她站得不稳,重重往后仰。
好在退了几步之后脊背撞击到站牌上,骨头被跌得疼,她倏然抬头,最后一班公交车在她眼前缓缓关上,离开。
玻璃门口的少年似乎吹了个口哨,跟雨幕中一片狼藉的她招着手,笑得格外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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