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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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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郁发着怔,望着身子插着管子的盛怀乐。

盛怀谦悄悄地出去,找到盛容。

“医生说什么?”

“怀乐的病情已经恶化的很严重,要尽快手术……”盛容声音极低,眼珠上满是血丝。

长年在户外工作让盛容的脸很沧桑,皱纹深刻,眼皮褶子耷拉着,是一种很经典的,被生活重担压着,生活不如意的中年男子形象。

吴鑫也在一旁,不忍心道:“做手术就做,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钱我可以帮着出一些。”

“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接下来我们就准备盛怀乐的准备,钱吗,不够就借,我马上也会参加工作。”

吴鑫复杂地看着盛怀谦,“李老师昨天和我说你保研的事情,你真的打算放弃了。”

“嗯。”盛怀谦低头。

吴鑫难掩可惜,不过是理解的。

“嘭”地一声,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他们站在病房走廊的拐角,声音是从侧边传过来的,盛怀谦先出去看,一个清薄的背影仓皇地跑远了。

是温郁。

能看得出来肩膀在隐隐约约地颤抖,估计是把他们刚才的话都听进去了。

盛怀谦轻轻叹息一声,不像以往一样追过去,说一些话安抚温郁,他现在开始后悔,因为总是担心温郁会伤心,所以粉饰太平,把温郁保护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球里,可这样做,反而让温郁更痛苦。

穷人的病房拥挤,盛怀乐不可能会像李炜那样,单独一个病房,他的病房里还有一位老人,也是得了癌症,痛的时候会喊叫,此刻大概身体又不舒服了,在病床上翻来覆去,低低地喊叫着。

而盛怀乐躺在那里,身子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纤薄的眼皮闭着,安静,衰弱,呼吸轻微到可以看出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温郁站在病房门口,指甲深深地掐住掌心,呆滞地望着盛怀乐。

护士路过,看他脸色灰青,一副受到打击的模样,关心地问了一句。

温郁摇摇头,走了。

他出了病房楼,来到绿化区,坐在花坛上,庞大的榕树将整个太阳遮挡,绿荫下是森冷的,灰暗的,让他骨子渗出死亡的寒意,他拿出手机,翻找着联系人。

看到晏字时,停下,像是下定了某种孤注一掷的决心,颤抖地按下去。

◎嘴巴张开◎

手机震动时晏珩山正在a市和合作商谈下一季度的合作,a市多雨,淅淅沥沥的小雨凝结成雨珠从宽大的落地窗落下,室内肃静,空凋的冷风时不时地刮过。

台上宣讲的经理停下来,晏珩山抬手,示意他继续,手表箍住的手腕缓缓移动,准备挂断的手指一滞,旋即,他起身,出了会议室。

马德阳找到人时,便见晏珩山站在走廊尽头,一扇窗户的光勾勒出一个漆黑身形,高大的,需要仰视的,代表着绝对的财富和权力,令人望而生畏的。

他快步地走近,听见他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讲话。

声音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却是耐心的,最后收尾的字也会尽量柔和,好像怕生硬的话语惊吓到对方,带着小心翼翼,马德阳以为他是在和家里的孩童讲话,一直等到他挂断。

“帮我订一张回去的机票,最快的。”晏珩山吩咐。

接着晏珩山又给陈修明拨去电话,交代了一些事情,处理结果要及时汇报。

……

陈修明刚处理完李炜的事情,接到晏珩山的电话后,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

走廊里,他看见了温郁。

“温先生,您好,晏总去外地出差,他正在赶回来,先让我先来帮助你。”

“其实晏总前几天就在了解您弟弟生病的事情,已经联系过这方面的专家,接下来我会为您弟弟办理转院,后续的费用您也不用担心。”

温郁微微垂眼,“谢谢,谢谢……”

“您不用客气的。”陈修明温和道。

温郁带着他见了盛容和盛怀谦,知道他是晏珩山的助理,专门帮助盛怀乐时,两人一时愣住。

盛怀谦最先反应过来,“是晏先生的意思?”

话是和陈修明说的,盛怀谦却看得是温郁,之前晏珩山帮他解决李炜这个麻烦,现在又帮盛怀乐,绝不可能是凭空发善心,他是为了温郁这样做的。

如果李炜的事情用因为是孩子的同学所以顺手一帮来解释倒是合情合理,但是盛怀乐的病情不是嘴皮子一动就能好转的,需反耗费人力和财力,如果只是因为儿子的同学这个理由便太牵强了一些。

他在等温郁的解释。

“打了电话,给晏叔叔,他愿意帮……”温郁磕磕巴巴地讲着,圆润小巧的鼻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睫毛不停地眨动。

在极端的恐慌和无力下,人本能的会寻找强大的可提供帮助的人,在晏桉和晏珩山这两个选择中,温郁没有犹豫便选择了后者。

因为知道即使他求助晏桉,晏桉也会带他去找晏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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