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3 / 3)
但伽因还是感觉自己有些疼。
他维持着那个伸手的姿势,一动不动,三秒后,终于如愿落入了一个带着淡淡烟草味的怀抱。
韩宴在床边落座,伸手抱住了眼前这只可怜的小动物,这只属于他的小动物。他心想活生生的东西到底和死气沉沉的藏品不一样,会撒娇,会求抱,也懂得怎么让他心软。
韩宴吐出一口薄薄的烟雾,不知在想些什么,镜片后的目光情绪难明:“很疼?”
伽因趴在他怀里,轻轻摇头:“不疼了。”
抱着就不疼了。
过夜
韩宴揽着伽因,没有说话,他冰凉的指尖顺着雌虫的衬衫衣扣下滑,拨开衣襟,看向了对方腹部的伤口。
不算太深,但贴着纱布,略有些碍眼。
韩宴静默掐灭了手中的烟,他指尖轻弹,剩下的半截烟蒂便准确无误飞进了远处的垃圾桶,低声开口:“这种事不要再发生第二次。”
伽因其实不必如此,就算他与桑德安然无恙地待在更衣室里,韩宴也不会怀疑什么,面前这只雌虫的品性他还算了解,与“私通”扯不上任何关系。
以刀刺腹,太亏了……
不止是伽因亏,韩宴自己也觉得亏了。
伽因却误会了他的意思:“抱歉,下次不会再发生了。”
桑德悄悄跟进更衣室,无非是打着春风一度的淫邪心思,无论如何,雌虫与雄虫共处一室都伴随着一定的风险,这种事确实不应该再发生。
韩宴忽然笑了笑:“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伽因迎着他的视线,微微一怔,后知后觉意识到韩宴是在指自己的伤口,心底一时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雄主,”
伽因忽然沉沉开口,他握住韩宴的手,然后缓缓移到自己腹部的伤口处,闭目说了一句话,“假使不想卑躬屈膝的话,就只能受伤。”
这是雌虫的宿命。
自从桑德踏入那个房间后,等待伽因的就只有两条路,一是反抗,二是顺从,而反抗势必要付出那么一点血的代价。
韩宴感受着指尖粗糙的纱布触感,不知在想些什么,空气中的烟草味早已逐渐消弭于无痕,寡白的烟气也许让韩宴想起了佛阆村山顶缥缈的云雾,也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因为腿瘸而被同龄孩童排挤耻笑的事。
村民大多淳朴善良,但幼小的孩童心智不全,恶意反而是最甚的。韩宴年少时也不见得像如今这般老谋深算,心里总存着一股子狠劲,谁如果欺负了他,他势必要千百倍还回去,最后的结果就只能是头破血流。
头破血流的对象永远是韩宴。
毕竟他是个残废,而一个残废通常是打不过一群人的……
那些不堪触碰的回忆早在韩宴功成名就时就被牢牢封锁入匣,束之高阁,他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了,却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伴随着伽因的一句话忽然翻涌如潮。
韩宴灰蓝色的眼眸微眯,无意识皱起了眉头。他的情绪一向很淡,这次的眉头却皱得格外紧,沟壑深深,直到脸侧落下一片温热细密的吻,这才慢半拍回神。
伽因不知何时挣脱韩宴的怀抱,转而伸手抱住了对方。他敏锐察觉到了韩宴周身低沉的气息,试图将对方从那种飘远的思绪中拉回来,一点一点,笨拙亲吻着对方。
韩宴揽住他的腰身:“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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