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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之恋(5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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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详细告诉你。”她看看四周说,“到我住的旅馆里去谈,好吗?”

“不,我还未吃饭,你呢?”

“我吃不下什么。”她皱着眉说。

“那么陪我坐一会儿,我们一面吃,一面谈。”

在我用餐中间,她告诉我,自从过年以后,云叔在美龙出现的次数便渐渐稀少,有时她打电话给云叔约他出来时,即非借故推托,也是意兴阑珊。其间安妮和安妮的母亲,也曾暗示地提到他俩的婚姻问题,云叔都闪避着不做答复。这半个月甚至避不见面,直到昨天打电话去问时,才知道他已经辞职离开上海。

“无数个晚上,我在研究这一点,伊里奥这种态度是什么意思?”安妮接着说,“虽然我不愿意如此设想,但我不能不承认这一事实——伊里奥不爱我了!”

“不会的!”我显得很有自信,“那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我也这样想。所以我要找到他问个明白。但是——”

“但是怎么样呢?”

“但是我想,如果由你来问他,比较……比较好一点,是不是?”

“那是我义不容辞的。”我想了一会儿说,“我有把握找到他。一切等我见过他后再说。”

安妮投给我一个感激的眼光,低下头去搅弄着她的咖啡,轻轻地说:

“你不会笑我吧?”

“没有人可以笑你,安妮!”我说,“但我需要弄清楚一点事实,伊里奥对你,是不是有爱情上的‘负担’,或者说是‘保证’?”

“啊?”她旋即明白我的意思,“没有!谈不到负担,也不必要保证。爱情是一种奉献!”

这两句话使我肃然起敬。我说:

“你回旅馆去吧!至迟明天中午,我可以给你确实的答复。”

送走安妮以后,我开始去找云叔。他的老家在离此四十里的一个镇上,有公路可通,虽然已经很晚,但为了安妮为了云叔也为了我自己,我决定就在今夜解决这问题,于是要了一辆出租汽车,一直找到他家,敲了好半天的门,才有人出来应接。走到厅堂上看见云叔正迎出来,我一把拉住他说:

“走!汽车在门口,去跟安妮道歉!”

“安妮来了?真的?”他的反应是出乎意外的平静。

“我不至于在这时候从四十里外跑来开你一个玩笑吧!”我说。

“你来得正好。”他不直接答复我,“我也正要跟你谈安妮的问题。”

“那么就走吧,在车子里谈。”

“不忙!”他好整以暇地说,“你要不要先看看家母,她昨天还提到你呢!”

“太晚了,不惊动她老人家吧!”

“那么,你坐一会儿……”

说着,他进去了。我猜想他大概是通知他家人今晚要进城去。但不然,一刻钟之后,他又出来说:

“你不必走了,今晚住在这里。”

“那怎么行?走,走,现成的车子。”我连声催促。

“车子让我打发走了,而且我已写条子托司机带到府上,说你不回去了。”

“你,你……”我气得说不出话。

“轻一点!”他把手按在嘴上,“家母已经睡了。”

“云叔,你在我面前玩这套手腕,太不对了!”我忍气吞声地说。

“原谅我,千里!”他那一份诚挚的歉疚,融化了我的愤怒,“到我房间里去谈。”

我无可奈何地跟着他进去,开始叙述今天下午一直到此刻的一切。云叔非常注意地谛听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我发觉他时时在躲避我的视线。等我讲完全部经过,他接着说:

“我应该对她道歉……”

“不,负责!”我纠正他。

“你听我说下去!”

然后他隐在烟雾里,用低沉的声音叙说他曾经几次向他母亲请求准许安妮做他的儿媳,都没有得到同意……觉得长此以往,不免要造成悲剧,因此迫不得已采取“逐步撤退”的办法。最后他说:

“家母的守旧固执你是知道的。”云叔停了一下,加重语气说:“我是她仅存的一个儿子,而且是遗腹子,你想我忍心违逆她的意思吗?当伦理观念和爱情发生矛盾时,作为一个中国人的我,自然只能牺牲后者。”

“难道就没有调和的余地?”

“没有!你说,有什么办法?”他反问。

“不过这个家庭的因素应该早在你顾虑之中的。”

“不到那时机顾虑什么?难道你认识一个女孩子就想跟她结婚?”

“哼!”我冷笑道,“你真是辩才无碍,不过都是遁词!事实上是你那倒霉的‘红叶哲学’在作祟!”

这一下击中了他的要害,他不再开口。

“云叔,你良心上过得去吗?”我用更严厉的口气责备,“我想不到你是如此自私的懦夫!”

“在某种程度上也许是的。”他低声地说。迷惘的眼光中,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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