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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果要你满意,怕只有赞成你的做法。”

章敬康听懂了他的反面的意思。“你是说,你不赞成我现在的做法?”他问。

“我只赞成你一半,你帮助李幼文的母亲,我认为做得非常对。”

“另一半呢?”

“你追求李幼文,在我看,是不聪明的。”

“这话你说过好几次了,是一个老问题,我们不必再讨论。”

这是断然拒绝任何劝告的表示,他自己也觉得态度太强硬了些,可是除了内心歉疚以外,他不愿再补充什么话来修正他的态度。

秦有守自然也有些气愤,如果不是友谊极深,他应该到此为止,不再多说。但对章敬康应该是一个例外,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他都觉得有耐心规劝他的义务。

“敬康,做人不是这样子的。”他用极诚恳的语气说,“你对李幼文的母亲,本来出于一种高度的同情心,可是到后来变成讨好李幼文的手段,这动机就不太光明了。”

“那是两回事。你应该信得过我。”

“我信得过,可是别人不相信。”

“管别人干什么?”

“蔡云珠你不能不管。”秦有守说,“如果仅仅只是帮助李幼文的母亲,那她一定也很乐意的。由于帮助了李幼文的母亲,使得李幼文对你产生了更好的印象,这不是蔡云珠所愿意看到的情形。”

章敬康内心的弱点被击中了。他也一直感到对不起蔡云珠,现在经秦有守一说破,证明了他的想法,不是出于个人情感上的症结,而有一种公认的尺度在衡量着——他是经不起这一尺度来考验的,考验的结果,将会证明他不但对蔡云珠太寡情薄义,甚至以阴险的手段在欺骗她、出卖她,是无耻小人的行径。

一想到这儿,他汗流浃背,惶恐极了。

接着,秦有守又为他做了一番恳切而冷静的分析。除了更深入地说中了他的心病以外,秦有守认为他跟李幼文这样下去,会不会得到好的结果,谁也不敢保证,但已得罪了蔡云珠,那是毫无疑问的,牺牲一个热诚的好朋友去交换虚无缥缈的爱情,是很不智的行为。

“无论如何,我不愿让蔡云珠对我有所误会。”章敬康透了口气,大声地说,“你得替我想办法。”

“只有一个办法。”秦有守说,“跟李幼文断绝往来,证明你帮助李幼文的母亲,不是作为追求李幼文的一种手段!”

这叫什么办法?章敬康非常不满。“事实上是断绝不了的,我去看李太太,少不得会跟李幼文见面。难道招呼也不打一个?要招呼了,我们又会说话。”

“这也是实情。”秦有守点点头说,“还有一个办法,怕你更不愿意听。”

“说说有什么关系?”

“只要你跟蔡云珠能够建立一种特殊的关系,那么,她对你的一切,自然而然都会谅解了。”

章敬康想了一下,回答说:“我也要求你说得再明白些。”

“那是很明白的事。我的意思是,你何不把花在李幼文身上的心思和工夫,花到蔡云珠身上去?”

“这是办不到的。”他冷冷地回答。

秦有守的脸色不大好看,过了许久,才愤愤地说:“蔡云珠到底什么地方不好,你倒说给我听听看。”

“既然你认为她很好,你何不追求她?她又是有仪的同学……”

“岂有此理!”秦有守更气愤了,“我跟你说正经话,你一点都不诚恳。”

“我说的是老实话。我觉得你的条件比我更适合蔡云珠。”

“但你得记住一点,她跟我没有特别的感情。”

“就是这话啰!”章敬康一拍他的腿说,“我对蔡云珠也没有特别的感情。”

秦有守被堵得哑口无言,只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实在很抱歉。”章敬康把头低了下去,用一种乞求宽恕的声音说,“我没有办法。”

“敬康!”秦有守突然高叫一声,仿佛一下子自我振作了起来,“你当不当我是个好朋友?”

“那还用说,当然是,绝对是的。”

“好!”秦有守的声音又放得缓和了,“你应该想到,我是旁观者,旁观者清,我感觉到你走的路不对,我必须要提出忠告,甚至可以说是纠正。这是我对你的一种责任。”

“我了解。”

“恋爱与婚姻有分别,婚姻与事业有关系,所以婚姻虽以感情为基础,但是感情不是决定婚姻的唯一因素,这话你承认不承认?”

“在理论上是这样说的。”

“不是理论,实际情形是如此。我问你,你是不是对家庭有责任?”

“当然。”

“你承认就好了。那么,我再问你,你对家庭的责任是什么呢?是满足家庭对你的期望,一个温暖的小家庭,一份有希望的事业。而你要是娶了蔡云珠,这两个目标都容易达到。”

“我不希望利用裙带的关系,来帮助事业的发展,那是可耻的。”章敬康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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