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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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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不敢小看这群流浪小子。

水坝四个秃头从被赶出来开始就在领地北区晃荡,今天骚扰骚扰猎豹一家,明天骚扰骚扰蜜獾一家,有时候还被树上的狒狒拿小石头砸。狮群是不敢去碰的,也是被林德雄狮战败时的惨状吓怕了,知道马赫蒂不好惹,但其他亚成年并不被它们放在眼里。

每当马赫蒂到北区来探亲时,水坝秃头就躲得远些;等马赫蒂扭头回到南区,它们又开始肆无忌惮。领地这么大,只要一方铁了心游荡,一方没动真火气往死里赶,加上母狮在中间斡旋,机会还是很多的。

一连三个月,四头亚雄都没有彻底走远。

这对西岸小分队来说是个坏消息。

安澜最大的担心就是猎物安全。她见过水坝亚雄狩猎,不知道是水坝母狮本来就水平不高还是它们没有认真学,从驱赶到压制技巧没一个像样的。大概它们自己也知道问题所在,在某次挑战水牛失败差点减员后,总是少数时间做饭,多数时间抢劫。

和许多人的印象不同,狮子是会抢食的,甚至它们一个很重要的食物来源就是其他捕食者的狩猎成果。而且狮子来者不拒,在饥饿时也食腐。

自从水坝秃头这个“邪恶势力”开始在北区到处打劫,上树下水无所不用其极,这一带的厨子们都深受其害。

原本花豹只要把猎物放在第一个枝丫上,现在还得努力往上爬到雄狮够不到的地方;原本鬣狗只要狩猎成功就能开饭,现在还得防着草丛里有四头狮子在蹲点;原本猎豹……算了,原本猎豹就一直在被抢饭吃,它们都习惯了。

可安澜习惯不了。

虽说穿成了一头狮子,但她也可以说从小是被爸爸妈妈阿姨们宠着长大的,哪怕在流浪的时候老父亲也一次没让猎物被抢过。现在母亲在养伤,父亲毕竟不能总和女儿们混在一起,容易近亲繁殖,所以去打了新的狮群。离了长辈,难道小分队以后就得一直被抢饭吃?

头一次被盯上的时候她简直气得背毛都要竖起来了。

那是雨季尾巴稍的一个傍晚,小分队在追踪一群斑马。不知是不是因为拥有人类的灵魂,安澜觉得自己辨认颜色的能力很强,不像一般的狮子只能看见黑白灰三色,这也给了她一个更好的锁定猎物的机会,不至于斑马群一跑起来就抓瞎。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五头亚成年已经开始有了默契。

狩猎从安澜的追逐开始发起,尼奥塔和苏丽从左边包抄,托托从右边包抄,黑耳朵蹲在远一点的位置,等待着从正面迫使猎物停滞、绕道。这头斑马被狮子们切黄油般顺畅地从群体里分割了出来,它狂奔着,但不知道自己在奔向什么方向,只是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乱窜。

跑出一段距离,黑耳朵适时出现,吓得斑马几乎要脚下打滑。安澜抓住这个机会,撒开四腿瞬间加速,和靠过来的尼奥塔一起扑了上去,借力把它从背后拖倒在地。当猎物倒下时,她敏捷地朝侧面跳开,下一次扑咬的位置就是脖颈。鲜血混合空气从牙刀切入的地方漏出,血沫飞溅到脸上,带来一股奇异的咸香味。

斑马不是最好杀的猎物,但它能给一个中小型狮群提供几天的吃食,而且肉质鲜美。穿成狮子后,安澜常常感慨世界上怎么会有斑马这么完美的存在,抓上去像个敦实还有弹性的猫抓板,吃上去像个巨大的汁水四溢的牛排,现在要是立刻穿回去逛动物园,她能盯着斑马举世无双的屁股看一整天。

要是斑马知道她在想什么,估计死了都要起来啐一口。

但这种享受食物的愉悦很快就被打断了。

就在黑耳朵撕开肚腹,躲闪着流淌出来的还未消化的草料时,西岸小分队都闻到了一股同类的气味。

安澜警惕地抬起头,就看到四个恶霸越过一个高起的土坡,直溜溜地朝猎场跑来。最大的雄狮跑在最前头,身后跟着三个弟弟,边跑还边咆哮,似乎以为自己志在必得。托托和黑耳朵立刻对此做出了反应,同样咆哮起来。

五打四。

对方是四头亚成年雄狮,这边则是三头亚雌和两头亚雄,怎么看怎么不对等。有那么一瞬间,安澜思考了一下要不要放弃食物,但她不愿意向亚成年低头,很快就下定决心、坚守阵地——

甚至主动出击。

先冲上来的秃子首领劈头盖脸地挨了两巴掌,本来信心满满的它顿时被扇得有点找不着北。等它后退两步定睛一看,圆圆的眼睛就瞪得更圆了,好像从来没见过体型这么大的雌性一样。还别说,安澜除了没有围脖,远远看着和亚雄没什么两样。

趁对方懵住的时候,她又向前猛扑了一下,抓住它的肩膀就朝领毛保护不到的地方撕咬了上去。雄狮吃痛,龇牙咧嘴地抬起巴掌反击。双方的前臂都死死抓住对方,试图把敌人按到在地。正当局势有些倾斜时,另一个体重压在了雄狮身上。

是苏丽!

肥美的苏丽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

眼见首领陷入麻烦,另一头水坝流浪汉拍马赶来,还没挨到边就被黑耳朵从侧面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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