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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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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觉得很快乐。

事实上,她已经很久没感受到过这样的快乐了。

过去的一年在上百年的磨砺生涯中是一股清流,把她因为前几个世界而绷紧的心弦一点一点铺开,往因为紧张而干裂的精神里注入了新的补液。诺亚虽然没有明说,但他在那一边摇晃一边呱呱大叫的表现说明他似乎有着同样的感受。

整个春节他们都沉浸在轻松的氛围之中。

老刘多多少少在鹦鹉身上得到了一些安慰,他在小陈还没有回来的这段时间里花了更多时间在后院,偶尔会脱口而出年轻人的名字,但更多是时候只是安静地和鹦鹉说话。

幸运的是,长着羽毛的孩子们仍然像从前一样吵闹——如果没有比以前更吵闹的话。

安澜一直知道动物可以感知人类的情绪,几辈子以来她不止一次感知到过人类的快乐和悲伤,既然她可以,那么其他动物当然也可以,为了陪伴老爷子,这几天就连最闹腾的葵花凤头鹦鹉都没有去找其他大鸟“切磋”,大白因此受益,好几天都没挨打。

在陪伴之余安澜和诺亚还在继续练习说话。

他们的小团体越来越大了,因为都喜欢蹲在一起,大个头鹦鹉们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也习惯了在有鸟开口说话时进行观察和模仿。

和人类每天清晨定时过来进行的语言教学不同,也和录音机里循环播放的无法和现实情境结合在一起的语句不同,现在相当于从早到晚在鹦鹉群里播放着能和情景联系起来的、有意义的对话,对某些格外聪明有天赋的个体来说,模仿这种语言是更容易的,理解这些语言在那些情况下被使用也是更容易的。

当时安澜和诺亚谁都没有想到这个说话的技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派上用场。

从大年初二开始就一直在下雪。

因为环境温度骤降,后院里原有的保暖设施不再能起到有效防护作用,老刘就在房间里铺了一层厚厚的塑料垫纸,然后把鸟笼挨个转移到了地暖房里。

安澜松了口气。

鹦鹉实在是太怕冷了。

平常把顶棚拉上暖气打开差不多就能挺住,可只要下起雨或者雪,寒气就会直直地往羽毛缝里钻,没两下就得冻成冰棍。

不过房间里的限制肯定比后院里多。

迁进去的鹦鹉数量足足有近二十只,老刘自己看顾不过来,万一有哪只特别调皮的把做好的电线保护外壳咬穿触电身亡就糟糕了,而且本来就破破烂烂的家具也经不起造。

多数时候安澜只能蹲在笼子里看着外面飘飞的鹅毛大雪,和诺亚及其他新朋友聊聊天,听听收音机,看看电视,偶尔才能出来到横杆上放放风。

年初三,家里有客人来访。

打头的是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爷爷,身后跟着几个年轻人,还有两个小孩。一家人过来拜年,带的东西除了常规的烟、酒、保健品之外,还有一袋鹦鹉零食和玩具,显见是花了心思。

小朋友们说过“新年快乐”,连红包都没来得及要就急吼吼地往鹦鹉笼跑,边跑边雀跃地叫着,两只眼睛好像要发光。

那些“资历老”的鹦鹉一看有陌生两脚兽跑过来就都驾轻就熟地往角落躲避,只有安澜、诺亚和两只当年买入的亚马逊鹦鹉慢了半拍,吸引了人类幼崽全部的注意力。

四个难兄难弟谁也没逃过表演节目的悲惨命运。

大年初四的拜年场景也没有什么差别。

到了大年初五,老刘才完成今年春节全部的应酬指标。可即使没有客人要招待,他也闲不下来,一天都在边打扫卫生边和鹦鹉说话。傍晚时分雪停了,还跑到后院里去把花花草草检查了一遍。

初六那天安澜醒得特别早。

她在还没有睁开眼睛时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扫帚和石头地面摩擦产生的“刷刷刷”的声音,睁开眼睛朝落地门一看,果然看到老爷子抓着个扫帚在缓慢地清扫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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