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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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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某天她和诺亚在树林边散步准备睡觉时就这个话题讨论了一下,两只大孔雀惊讶地发现了一个事实:其实雌孔雀家的小孩早就被他们“拐”了。

半年过去,时间已经太久了,久到安澜早就忘了哪枚蛋是哪只雌孔雀下的,甚至忘了蕨菜和豌豆各自是从哪枚蛋里破壳出来的。

安澜猜测可能是蕨菜,因为它羽冠的样子和雌孔雀有点像,但诺亚坚定不移地认为一定是豌豆,理由很简单——豌豆喜欢叨人,而且叨人很痛,叨不到还会追在后面拼命跑。

人:特指他自己。

这个理由很好很强大,安澜就算知道豌豆只是喜欢模仿也差点笑得左脚绊右脚,而且她还没说其实他们两个自己在叨人方面也不是什么温和派。

两只小孔雀可不知道自己正在被父母编排,一个忙着从社交场合脱身,一个忙着观摩雄孔雀梳理羽毛的技巧。

它们身边围绕着以前没有机会见到和交际的亚成年,再过一段时间,它们自己也会慢慢长大,长成健康漂亮的亚成年。

如今活跃在村寨附近的亚成年们在三、四个月后便会离开家族去组建属于自己的家庭,“长辈团”也可能会在繁殖季当中分开进行配偶重组,唯一确定会留下有且只有老父亲,除非它受到另一只雄孔雀的挑战并且落败。

挑战是获得繁殖季领地和非繁殖季主要活动区域的可以算是唯一途径。

那么——诺亚虽然不会受到其他雄孔雀的挑战,但它应该主动去发起挑战并占有一块繁殖季领地吗?

安澜和他曾经讨论过领地问题。

当时他们刚刚开始抚育雏鸟,忧心没有一片足够大的领地来支撑这些雏鸟健康长大,于是便在村寨另一个方向的林区做了一些探索。后来他们发现完全可以在村寨里养,省心方便,所以才省掉了这个步骤。

现在蕨菜和豌豆半岁大,距离离巢还有一年半,但作为父亲和母亲,他们必须想得更远一些,否则就会被问题打得措手不及。

村寨边上的树林可以单独作为一片领地,但这里距离社交场合太远,而且人气太重,寻找配偶的绿孔雀基本不会特意跑过来。

假如直接把两只小鸟带到“相亲大会”上去,结果会非常不可控,说不定这一次已经跑得很远,下一次更远,再下一次生态走廊发挥作用,干脆直接在十万八千米之外,探个亲都得飞断翅膀。

孔雀就是再能东南飞,它也得五里一徘徊下来休息啊。

从雏鸟一点点养到将来和自己一般大,感情不可谓不深厚,最好有一片附近孔雀不是特别多,可以把豌豆安顿好,但又有源源不断单身孔雀补充,可以让蕨菜慢慢挑的土地。

……实在不行将来就搬到生态走廊附近去继续薅两脚兽羊毛吧。

这年冬天过得没有什么实感。

比起去年鹅毛大雪直接把整座山封住的酷寒景象,今年天上连半颗雪籽都没有飘,让许多盼着拍摄雪中神鸟图的游客失望不已。

临近年关,生活在村寨里的人们忙着准备节庆要用的物资,安澜几乎每天都能看到杀鸡杀羊的场景,其中一头黑羊还搞出了带伤逃窜的大阵仗,那天下午她和诺亚什么事都没干,光顾着看全村出动捉捕黑羊的大作战了。

人们忙着过年,绿孔雀也忙着过“年”。

生活在山林里的神鸟对年关没有概念,但年关恰巧在二月,对它们来说也是一年当中最重要的一个月,血脉天性里求偶的本能正在缓慢燃烧。

母亲和其他两只成年雌孔雀开始组建“相亲团”了,安澜家里没有需要相亲的成员,本来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但她转念一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带着孩子出门去看个热闹——相亲这种事也是需要经验积累的嘛。

于是整日犯困的蕨菜和豌豆就这样被老母亲抓了壮丁,一家三口抱着春游的态度挤进了整装待发的相亲大部队里,同时出发的还有需要回家看守领地的老父亲。

全家出动,除了诺亚。

雄孔雀既不能跑到老父亲的领地里去挑衅,也不能跟到其他雄孔雀的领地里去妨碍相亲,只好生无可恋地留守在村寨里,整天不是上蹿就是下跳,把两脚兽们折腾得不得安宁。

安澜就过得愉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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