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国家修文物 第63节(2 / 3)
,与宫廷绘画笔墨工致的面貌相比要好了许多。
他不仅擅画花荷凫雁,而且画佛道鬼神、山水、人物亦精妙绝伦,尤长于写生。
崔白所画鹅、蝉、雀堪称三绝,手法细致,形象真实,生动传神,富于逸情野趣。
吕顾虽自称见多识广,在第一次看到崔白所画的《竹鸥图》时,也是惊为天人。
他认为崔白的画风在于创新,善于“扬弃”,既继承吸取了黄家画风的优秀精华,又大胆地抛弃了千篇一律的宫廷闲逸仕女、花鸟工笔画风,或将开创一个新格局!
“一改‘黄家体制为准’,开创花鸟画新画风……”
吕顾看向一旁两鬓斑白,一脸淡然的崔白,心中暗暗震惊,“这可是名垂画史的大事啊!”
失败的姻缘
福康公主的册封礼,以及“丑郎君”李玮的家事,在崔白看来,不过是闲暇之时的谈资罢了,听过也就忘了。
在他的眼中,这些还不如他家养的白鹅,夏日里蛰伏在大树之上的夏蝉重要。
因为,他将白鹅、夏蝉画成画,至少也能卖出个十缗钱,也就是十贯,一万文,那至少也够小半年的开销了。
皇家的家事,能抵饭钱吗?
非但不能,若是一个不慎说漏了嘴,犯了忌讳,还会掉脑袋呢!
但崔白不想议论,不代表别人不会说,吕顾这老儿就三天两头找上门来,口沫横飞地说一通驸马家的八卦趣闻,也不知这些八卦他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没错,嘉祐二年(1057年)年底,在皇帝赵祯亲手操持之下,兖国公主(原福康公主)与驸马李玮完婚了。
“‘丑驸马’虽有才华,但性情木讷老实。”
自从李玮成婚之后,“丑郎君”就在吕顾的口中变成了“丑驸马”,崔白想了想,也懒得纠正他,只听吕顾继续说道,
“公主素受官家宠爱,对这‘丑驸马’自是厌恶无比,时常呼喝来去,待他如同佣奴。可怜这李玮,本以为尚公主之后,便可一飞冲天,殊不知,如今竟落到这般田地!”
崔白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为公主辩驳了一句:“不至如此吧?曾听闻兖国公主对官家孝顺至极,想也是一个良善之人……”
坊间传闻,兖国公主是个聪慧过人、性情高傲的姑娘,对父亲十分孝顺,官家赵祯生病之时,她曾日夜服侍在其身边,并赤足散发向天祷告,愿以身代父。
如此孝顺的一个人,怎会做出待夫婿如佣奴之事来?
“官家是她至亲之人,岂是李玮可比?”
吕顾喝了一口茶,啧啧有声地说道,“唔……你这茶,似乎比以前好了不少。”
……
嘉祐五年(1060年),崔白入汴京已有三年。
这三年时间里,他的名声渐渐在汴京城内传开。
甚至连在朝中任枢密副使的欧阳修,也曾请他到府中来,为其过生日的老父亲,作了一幅《杜牧吹箫拜寿图》。
这幅画,人物虽然众多,但是个个神态不一,举止传神逼真,自然景色协调,花草特具生命力,并富有立体感。
观者无不赞誉有加,对崔白更是另眼相看。
这一日,崔白刚刚送走一位前来购画的士大夫,正准备歇息片刻,吕顾却是匆匆而来:
“子西兄,出大事了!”
崔白心里一惊,出大事了?莫非是边境又有战事?
吕顾匆匆而来,还没坐下,就端起面前的一杯已然冷却的茶汤一饮而尽,这才一脸严肃地说道:“昨日有人夜叩禁门!你可知是谁?”
“谁?”
汴京皇宫严禁宫门夜开,除非发生了重大变故。
如今居然有人胆敢违禁,这也算是一件大事了,崔白也忍不住想知道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
“兖国公主!”
吕顾咋了咂嘴,继续说道,“昨日,公主与内侍梁怀吉等人在家饮酒作乐,李玮母杨氏不顾身份在外偷看,被公主发现。公主大怒,殴伤杨氏后,连夜跑回皇宫,叫开禁门,向官家控诉去了。”
崔白闻言,不禁瞠目结舌。
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公主胡闹!
第二反应则是:这回事情闹大了!
果然,第二天,就不断有消息从宫中传来。
如今的崔白早已不是三年前初入汴京之时,此刻他名声在外,交游广阔,消息来源也是大大增加了。
第二日早朝之上,率先“发难”的是右正言官王陶,他引用《周礼》强调宫门夜开问题的严重性,又举出郅恽拒关、曹植闯司马门的典故,要求仁宗严肃处理。
随后知谏院唐介、殿中侍御史吕诲等人也纷纷上奏。
兖国公主被问责的同时,她身边人的品性也受到了台谏质疑。
经清查,果然发现公主乳母韩氏盗窃宅内服玩器物。
堂堂公主家中竟然鱼目混杂,是当时追求“修齐治平”的北宋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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