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国家修文物 第450节(2 / 3)
还修复得这么快?你丫真是天字第一号装逼犯啊!”
他咽了一口唾沫,忍不住开口说道,“向专家,我能鉴赏一下你修复的这件文物吗?”
“你随意。”
向南笑了笑,他没打算这么快就走,离开座位到墙角处又开始挑选起残损的古陶瓷器来。
“修复得这么快,质量就不一定有保证了。”
心里嘀咕着,唐伟才起身来到向南的工作台旁,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将这件刚刚修复好的文物捧起来,仔仔细细地观察起来。
他捧着这件花卉缠枝莲纹罐,翻来覆去看了十好几遍,还用手指来来回回地在瓷器的表面滑过,到最后却是越看越心惊。
他都开始怀疑了,这件文物是不是从来就没碎过?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连一点修复痕迹都看不出来?
然而,今天一整天他都坐在向南的身边,眼睁睁看着这件花卉缠枝莲纹罐,是如何从八十多块碎瓷片,一步一步变成如今这个模样的。
除非向南真的会变魔术,否则的话,他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一个完好的古陶瓷文物,来替换原先的那些碎瓷片?
“不愧是‘大国工匠’啊,光是这一手修复古陶瓷的技术,国内就少有人能及了,我就更是拍马也追不上。”
将手中的这件古陶瓷文物又轻轻地放回到工作台上,唐伟才有些沮丧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此刻他连一点回家的心思都没有了,满脑子都是不可思议。
他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十八岁那年高中毕业后,原本是要回乡下做代课老师的,可阴差阳错之下,最终跟一个远房的舅爷爷做了学徒——他的这个远房的舅爷爷,是在津门古玩街上的一家古玩店里负责古陶瓷修复的——从此走上了这条文物修复的道路。
跟舅爷爷学了七八年古陶瓷修复之后,唐伟才又进了津门博物馆,再后来,等到凤凰城陶瓷博物馆成立之后,就被刘馆长给挖到了这里来。
在刚开始学习古陶瓷修复的那段时间里,他也曾幻想着自己能够成为像舅爷爷那样的文物修复高手,然后赚大把大把的钱,过上让别人羡慕的日子,可二十多年下来,他的梦想和激情早已经被日复一日的枯燥无味的工作给消磨得一干二净,文物修复对于如今的他而言,不过是一个糊口的技能罢了。
可如今看到向南,再看到他远超自己的文物修复技术,也不知道自己内心里的哪一根弦,忽然间就莫名地被拨动了一下,让他如死水般沉寂良久的心忽然颤动了一下,于是当年学徒时的那一幕幕,就好像电影一般,在脑子来重新投影了出来。
“也许,我还可以挽救一下?”
唐伟才伸手摸了摸鼻子,脑海里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下意识地,他就将那件刚刚拼对粘接完毕的明代青花四季花纹花瓶重新取了出来,然后从工具箱里取了一只502黏合剂,开始给手里的这件古陶瓷文物进行滴注加固处理。
他一手扶着花瓶的瓶颈,一手拿着502黏合剂,小心翼翼地操作着,神态前所未有的专注。
就在唐伟才又重新回到工作台上继续工作的时候,向南又抱着一个刚刚挑选出来的盒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并没有对唐伟才为什么没有下班回家,而是继续留下来加班的事情有多好奇,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反正不管唐伟才或者卫东海留不留下来,反正他都是要留下来加班的。
将这件刚拿来的残损古陶瓷清理干净之后,向南又伏在工作台前,将这些碎瓷片一块一块拼对起来,一边拼对,一边还拿着一只水笔,做着记录,脸上的表情一丝不苟。
谁也不知道,此刻向南的右眼之中,“时光回溯之眼”已经悄然打开……
天灾可救,人祸难防
明朝景泰三年(1452年)秋,原本应该是热火朝天的景市官窑厂,如今却是人影寥寥,一百多个窑口,一大半都是空空荡荡的,兴许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启用,这些窑口都显得有些破败,砖缝之间,甚至还长出了不少杂草,随着秋风四处摇曳,显得顽强无比。
督陶官赵贾站在官窑厂的大门口,看着厂里头赤着上身在忙碌的窑工,脸上的神情凝重无比。
这些窑工,看似忙碌,却是无精打采,原本壮硕的身子,如今却是面如菜色、瘦骨嶙峋,倒不是因为他们身上有病,而是饿成这样的。
事实上,从景泰元年(1450年)起,大明朝的疆域之内,就连年天灾,当年七月,应天就发生了大水灾,淹没无数民房民田。
就在同一年,大名、顺德、广平、保定、处州、太原和大同七府发生了大饥荒。
景泰二年(1451年),陕西四府、五卫发生了旱灾,大名、广平等地再次发生饥荒;顺天、临洮、解州也发生了饥荒。
到了今年,先是六月份黄河在沙湾白马头决堤,决口长达七十余丈。紧接着,南畿、河南、山东、陕西、吉安、袁州等地,都发生了大水灾。
而在西江省浮梁地区却发生了大旱,以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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