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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国家修文物 第45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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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越来越近,郎永平和一干老匠人们都急得满嘴起泡。

这一日,郎永平又开了一窑。

这一次,他们烧制的是一种霁蓝釉瓷钵。

霁蓝釉也叫霁青,这主要是因为古代对于青、蓝、绿的概念不清晰而造成的。

清末许之衡的《饮流斋说瓷》曾说:“古瓷尚青,凡绿也、蓝也,皆以青括之。”刘子芬的《竹园陶说》中也说:“青色一种,常与蓝相混。”

事实上,青色釉和霁蓝釉所用的是同一种钴料,唯一不同的就是钴料所用的分量多少,分量少则青,分量多则蓝。

在元代时,景市御窑厂的前身——浮梁瓷局就已经烧制出了霁蓝釉瓷器,只是用于烧制霁蓝釉瓷器的进口钴料实在是太过珍贵,因此在数量上比青花瓷要少得多。

当然,霁蓝釉瓷器数量稀少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它烧制的难度比青花瓷要大得多,成品率极低。

这一次为了能达到宣德皇帝朱瞻基的要求,郎永平也顾不上进口钴料的珍贵了,自然也要烧制一窑极为难得的霁蓝釉钵,兴许皇上就喜欢上了呢?

开窑之后,郎永平看着一波一波的窑工将烧制完成的霁蓝釉瓷器从窑里面运送出来,他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件来,细细地观赏了起来。

这一件霁蓝釉钵事实上还是做了小小的创新,原本像这一类的钵碗,内壁都是施以青白釉,外壁霁蓝釉的,但这一件霁蓝釉钵,无论内外都是霁蓝釉。

整件霁蓝釉钵看上去,其釉色蓝如深海,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就好像一颗蓝宝石一般,光亮莹洁。

“果然精美异常。”

赵贾就站在郎永平身边,他伸手接过这件霁蓝釉钵,颇有些爱不释手,“只是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喜欢?”

这话一出,让原本还有些欣喜的郎永平,顿时心情郁郁,他假装没有听见,转头看向另一处。

看着看着,他忽然脸色一变,连忙奔上去前去,从一堆霁蓝釉瓷器中,捡出一件来,脸上的神色怪异无比,他看着面前的一拨窑工,大声问道:

“这一批瓷器,是何人上的釉色?”

说着,他将手中的瓷器高高举起。

赵贾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他仔细一看,也是错愕不已:这只霁蓝釉钵碗外壁上的釉色,有着斑斑白点,怎么看怎么像个癞痢头!

怎么上的釉

“是谁上的釉色?”

一拨窑工稀稀拉拉地站在不远处,四处张望着,一个个脸上都带着些茫然。

景市御窑厂属于大型官窑,窑工的工种分类也十分细致,有专门将洗练陶泥的练泥工,有专门制陶坯的制坯工,有专门印花的印花工,还有装窑工、看火工等等一系列工种。

专门给陶瓷器上釉色的,自然也有专门的一群人,这些人就叫作上釉工。

在那群上釉工里,有一个二十来岁,长得瘦巴巴的年轻人此刻嘴唇有些发白,一双眼睛胡乱地四处张望着,想要躲开这一劫。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犯了大错了,惶恐之下竟然有些六神无主。

站在他身旁一位头发花白,年约五十余岁的上釉工看到他这副模样,皱了皱眉,低声喝问道:“胯子,这一批霁蓝釉钵,是不是你上的釉?”

“啊?是……不,不是我!”

那位小名叫胯子的年轻上釉工心里一惊,慌不迭地摇了摇头,脸色却是越发惨白了起来。

老上釉工一见他这个反应,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他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道:“既然不是你,你慌什么?等会儿催总问到你时,千万不要承认!”

上一任督陶官张善仗着手上有点权力,对他们这些窑工苛刻异常,一旦犯了错,轻则断手断脚,重则乱棍打死,然后将尸身扔进窑里化成飞灰,连块骨头都找不到。

如今张善虽然已经在年前被斩首示众,但他的余威仍在,窑工们对督陶官依然是惧怕入骨,尽管这段时间以来,大家的日子比以前好得多了,但谁知道这新任督陶官赵贾是个什么样的人?

万一他也是残暴如张善一般,那这次犯了大错的上釉工,还真说不准是个什么样的下场呢!

听到老上釉工这么说,胯子知道对方是想帮自己将责任揽过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吓傻了,竟然低下头来,一言不发,只是两行悔恨的泪水从眼里流了下来。

“这到底是谁上的釉?自己站出来!”

赵贾身边的那位老随从也看到了督陶催总郎永平手里提着的那只难看的霁蓝釉钵碗,又瞥见赵贾面色不虞,当即喝道,“现在不肯说,一旦被查出来,所有上釉工都要受罚!”

郎永平脸色奇怪地扭头看了老随从一眼,皱了皱眉,不过却是没有说话。

但底下的那些上釉工们却是一下子慌乱了起来,四处扭头去看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些同行,一个个低声埋怨了起来:

“到底是谁做的,赶紧站出来呀,可千万别连累了别人!”

“就是,真是害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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