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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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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叙白逐渐清晰的事实是,他的心脏在黎月筝身上扎得越来越深,从?黎月筝那里想得到的也越来越多。

他想,他并不纯粹,甚至愚蠢。

直到贺浔的出现?,才?发现?自以?为的「得到」是多没用的东西。

那时贺浔提醒他对黎月筝的感情不过分郑重,后来想起,难承认却也必须承认。反复告诉自己来得及,却在每每看到贺浔时心有忧虑。

见岑叙白一直不说话,纠结片刻,黎月筝温声?叫他名字,“叙白,我——”

话声?未完,男人的身躯突然压下?来。黎月筝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下?,后背抵住座椅。

这瞬间的后退让岑叙白猛然回过神来,后背一僵,喉间轻轻吞咽了两下?。而后,他在碰到黎月筝那刻收回冲动,转而,唇轻轻贴了下?黎月筝的额头。

短暂触碰后,岑叙白再?次看向她。

“去吃饭,外面凉。”

到底是没多说什么,黎月筝回答他,“好?。”

-

回到家时已致深夜,黎月筝拿了换洗衣物径直走到浴室。

热水浇到身上,急速冲落在地板,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才?缓缓放松下?来。明?明?这一晚也才?几?个小时而已,黎月筝的体力却仿佛连轴转了几?天?般透支。

浴室内渐渐朦胧起来,雾气缭绕,磨砂玻璃板覆了层水雾。

水流盖过五官,发丝也黏在脸上。黎月筝双手贴住脸颊,往上拨了下?。掌心顺着浸湿的头发往脑后摸过,却在移到耳垂时慢慢停住。

黎月筝缓缓睁开眼?,湿淋淋的眼?睫遮住瞳孔,好?半天?没有动作。

手指碰上右耳耳垂,无意识缩动了下?。那里的触感似乎还在,温热的唇,还有男人低沉的气息。

眼?前模糊,仿佛又回到了几?小时前那片黑暗里。

宴厅内突然停电,黎月筝的眼?睛几?乎瞬间失去识物的能力。当时猛然被人扶住,她还没反应过来。

香槟塔倾倒,鼻息间都是酒水的味道,像是被笼罩在酒液里。

只能依稀感觉到,那人是个男人。

她有夜盲症的事,在场的人只有岑叙白知道,要穿到那位巨星面前去拍照也提前同他说过,所以?黎月筝自然而然以?为,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岑叙白。

发现?不对劲,是男人牵住她手的时候。

那是只宽大的手掌,掌心处有薄茧,力量感重。牵她的时候,有种莫名的侵占感,力道虽不让她感到疼痛,却总有股要把她按进血肉的意思。

黎月筝的指腹能碰到他的手背,在疾步行走的同时,皮肤来回摩擦。

那时她发现?,那种最初落到他怀抱中的熟悉感并不来自岑叙白。

记忆深处无数次,有人用手掌贴过她的皮肤,手指摸过发丝,五官,用力又小心地拥住她的身体。

像砂石卷过,留下?的痕迹粗糙又深刻。

她收手拉停男人,甚至故意地叫了别?人的名字。她能感受到男人的僵硬,沉重到觉得压抑。

可局面无解,时过境迁,总是得有人要做出决定。

眼?前仍旧是一片黑暗,除了那道深沉的呼吸声?,就连轮廓影子都看不分明?。

但黎月筝无比清晰,这个人只会是贺浔。

那时在喧闹的暗色里,她忽而后知后觉一件用十年才?明?白过来的事。

过了再?久,离得再?远,甚至模糊样貌,声?音,气味,贺浔好?像从?来没有消失过。

那是一种属于她自己的本能反应。

她的眼?睛看不见,但是骨骼和心脏记得。

噩梦

霓虹缭绕的深夜, 一辆黑色布加迪行驶在吵闹渐消的路上,随风带过飘落的枯叶,啪啦敲打在路边。

车后排, 贺浔闭目靠着座椅, 双腿搭着, 两手交握放在膝上。

一旁的简征姿态散漫地搭着车窗,食指指腹沿着手机边缘摸过,轻轻叩动手机屏幕。他轻瞥贺浔一眼, 唇上带过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是我说, 你还真是够狠的。”简征调侃一声,手机兀地?收回掌心, “亲自把你二叔搞进去?,一点儿情面都不留?”

闻声,贺浔没?什么反应,阖着眼睛, 声音没?有?温度, 反问他:“你觉得我该留什么情面??他应得的, 时间早晚问题。”

“倒是你。”贺浔的声音停了下?, 终于偏头朝简征看过来,“蹭车蹭上瘾了?”

简征自然是有?司机的,只不?过方才不?知抽了哪门?子的风, 找了个拙劣的借口,硬是跟着贺浔坐上了这辆布加迪。

“顺路送一趟,用?不?着这么不?耐烦吧。”简征挑了下?眉尾,想到什么, 玩笑中?带了几分试探,“有?闲心摸着黑去?找姑娘, 没?心情让朋友蹭个车?”

方才发生了什么,简征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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