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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位馆主,众人知之不详,晓得她背后有得罪不起的大靠山,但那靠山是谁大家都不清楚。
久而久之流烟馆被蒙上一层神秘面纱,想揭开那道面纱一窥到底的人很多。昔年在馆主手上吃了亏,现在趁虚而入想动一动这座高楼的人不少。
再则游荡花丛的浪荡子最引以为傲的一句话不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四才女得其一,这辈子都值当了。
没有馆主坐镇馆中,有心人在背后煽风点火,勋贵世家养出来的纨绔们天刚亮就堵在馆门外。
前堂的下人匆忙来报时,琴姬妆容未成。
隔着一扇门,她坐在梳妆台前好生梳发,半晌问道:来的都有谁?
墨家嫡次子、明家三郎、十一郎、吴家四郎、崔家九郎,还有云川书院的学生。
怎么回事?琴棋书画四女没一个现身,是不是瞧不起本公子?墨二郎摔了酒杯大呼小叫。
这说的哪里话。
崔九郎翘着二郎腿把玩腰间佩饰,闻声抬起头。
墨棋被他眼里的戏谑勾引看得心慌。
莲殊笑意在眼底转开:墨二公子好大的火气,是哪个不开眼的得罪你了?
四女来了两位,墨二郎眉开眼笑:哪里哪里,分明是我想妹妹们了。想却不得见,火气压不住,是我的错。他重新取了杯子,连饮三杯:若有冲撞,向妹妹们赔不是了。
云川书院的学生听得皱了眉,流烟馆是谈论斯文的书香之地,多了这些浑人,好端端的地方被弄得乌烟瘴气。
纨绔们来势汹汹所图不过一个色字。有学子明哲保身扯了同伴衣袖欲走,也有几个傲气不畏权势执意留下来。
莲殊左右逢源和他们有说有笑,墨棋寻了机会走出门和崔九郎私会,她心里忐忑:你什么时候来娶我?
崔九郎怜爱地抚摸她的脸:急了?
你她忍羞道:我和你说正事呢。
我要办的不也是正事?他不管不顾地把人压在墙上。
后花园花香怡人,墨棋没想到他半点不顾及她身为女儿家的体面,上次在崔府是,这次还是。
光天化日,此地随时都会有人来,她一颗心冰凉绝望,惶恐至极,急着要推开,奈何力气小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她急得哭出来时,砰的一声闷响,崔九郎衣带松垮着缓缓倒下。
琴姬手里拎着一根粗壮的木棍,冷清清的,阳光洒落发间为她覆了一分暖,她别开眼,惜字如金:穿好衣服。
清冽冽音色入耳,墨棋哭花的脸轰得烧了起来。
互赠合欢
后花园静悄悄的,琴姬侧过身不看她,墨棋烧红着脸整理好垂落肩头的衣衫,重新束好衣带,她手指颤着,眼泪无声地淌下来。
最难堪的一面被讨厌的人看到,还得承她的相救之恩,一时心里百感交集,有对崔九郎的心寒,对自身感情的绝望,还有对识人不清不分好歹的愧疚羞惭。
哭着哭着她小声抽噎,瞅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他不会死了罢?
没死。跟我来,我有话和你说。
花红柳绿牢牢记着主子的吩咐守在通往后花园的关口,不要任何人擅自入内。却说主子先时来赏花,后来不知望见什么倏地冷了脸,拿了放在墙角的一根木棍走开。
小一刻钟后人回来,待看到少女身后眼圈泛红明显哭过的墨棋后,花红心里一咯噔:主子不会拿棍子把人打了一顿罢?
去墙边找人,扔出流烟馆。
找人?找谁?怀着满腔的疑惑,花红柳绿听命行事,一切的疑问在看到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崔九郎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主子一棍子将崔九郎后脑勺打出血,柳绿蹲下身为其诊脉。
怎么样?
死不了。
花红哦了一声,一脚踹在崔九小腿:狗男人!让你欺负人!
好了,别踹了,赶紧把人扔出去。
说起来这还是墨棋第一次踏足琴姬的寝居之地,她心里乱糟糟的,没心情细看,琴姬为她斟茶,茶是好茶,香味悠远:压压惊。
她感动地胡乱点头,没了往日的牙尖嘴利。
房间寂静,琴姬指腹捻磨温热的杯壁,时间一点点过去,墨棋心绪稍缓,受不得她钝刀子割肉的慢悠性子,拿眼觑她:
你要说什么,骂我心存妄想不该做那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白日梦?还是骂我不知廉耻,不清不楚地丢了身子平白惹人轻贱?你想骂就骂罢,我没那么脆弱。
流烟馆是她生于斯长于斯的家,打从崔九和纨绔子弟进门闹事的那一刻,她隐隐约约有所察觉,这人靠不住。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若是真的爱慕,怎会那般糟蹋她?
她以为上次在崔府是他少年热血,情不自禁。但这次呢?他根本不在意她的身子被人随意看去,不在意她的脸面。
茶香袅袅,琴姬吹散茶杯氤氲的茶气,面容在白热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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