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1 / 3)
有了天下顶顶尊贵的家主做靠山,琴姬就算脑子抽了想拆了这座秋水城都使得。
一路从白梨院走出很远,墨棋捏着帕子,心里升起一种明悟:得亏她与琴姬消怨和好,若不然依着家主对琴姬的偏宠,她如何都吃不着好果子。
她走后,昼景问道:你那支合欢就是送给了她?
是啊。
昼景哦了一声,心里立场分明:舟舟的朋友便是她的朋友。
恩人不再吃些吗?
不吃了。她语气幽幽:凡尘俗物可喂不饱我。
花红冷不防听了一耳朵,羞得急忙退远。
琴姬嗔她:不是说要带我去看热闹?
当然。昼景依着惯例去捞她纤纤玉手,落了空。她后悔不迭,又在心头记了道姮一笔。
走罢。
一向爱隐居在家弹琴做梦的琴师今日无事竟然出门了,流烟馆的姐妹们为之一惊,纷纷探出头,却见少女身边早有人相伴。
雪发仙颜,君子如玉。
挽画啧啧称奇,没想到琴姬心里有人是真的。更没想到她眼光之高,运道之好,会和九州顶尖的人物有了私情。
她瞥了眼如丧考妣一脸病色的莲殊,莲殊前两天还在做给墨闻钟做妾的美梦,做妾是假,纠缠琴姬是真,如今墨闻钟命悬一线,墨家还能不能在秋水城立住,难说。
莲殊竹篮打水一场空,到了这份上如若还执迷不悟,她摸着手腕,暗忖:那么流烟馆四才女恐怕要少一位了。
墨家门前。
顶着大肚子的女人闹得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她声嘶力竭的怒吼。
琴姬坐在马车车厢,无需掀开帘子光听动静就能想象到外面那场混乱。
昼景规规矩矩坐在她身侧,连片衣角都不敢挨,她这般老实,琴姬杏眼含情:墨闻钟在外面招惹不该惹的女人,如今连孩子都弄了出来,恩人,你往后可会一心一意待我?
我会爱舟舟永生永世。
这誓言太重,琴姬愣在那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昼景想拥她入怀,碍于还在被惩罚期,犹豫一二,指尖星辉凝成一朵纯净的星灵花:送你。
真漂亮。她眨眨眼,将术法结成的花爱惜捧在手中:它几时才会消散?
如果舟舟愿意,它永远都不会消散。
一语双关。
少女低头轻吻星辉闪耀的星灵花,笑意温软:我愿意。
愿意什么?
她仰起头,轻言慢语:愿意被你爱永生永世。
舟舟,再喊我一声恩人。
恩人。
昼景眼睛眯成一条线,笑得格外坏:舟舟,我还记得你曾说与自家恩人谈情说爱是极其禁忌的一件事,你
琴姬及时捂了她的嘴,羞得少女心滚烫,脱口而出:阿景。
相思如火
阿景, 以后我不在了,你会想我吗?
阿景, 不要哭啊。
阿景景,是我说错话了,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
阿景,我还美吗?
阿景伴我一生,往后孤苦,我好心疼
前尘往事历历在目, 昼景被少女一声恼羞成怒的呼喊,喊得灵魂酸涩生疼,她默不作声红了眼眶淌下泪来, 吓得琴姬早忘了那所谓的惩罚, 急急揽她入怀:恩人, 恩人莫哭。
昼景委屈地躲进她怀抱, 眼泪渗入她衣襟:舟舟,一个人活着好苦
不怕,不怕。琴姬温柔耐心地抚摸她脊背:恩人不怕,有我陪着恩人, 到老, 到死, 我都陪你。
昼景脸埋在她胸前轻蹭,许久听不到她的回应,略微急促的喘息声入耳,琴姬一怔,哪能不知自己被骗了?
她面色羞红,到底舍不得把人推开, 嗔恼低喊:恩人!
一串清脆的笑声穿梭在少女连绵起伏的秀挺山峦,昼景笑中带泪,缓缓抬起头。
长长的睫毛凝着晶莹的水珠,琴姬看了一眼心疼得直蹙眉,或许恩人的确在和她开玩笑,可这泪是真的。
她吻去悬挂在长睫的泪水,神情认真:别哭,哭得我心都碎了。
昼景喜滋滋享受被哄的滋味,眯了眼睛,不愿惹她担忧,笑道:逗你罢了。
琴姬欲言又止,摸了摸她柔软明耀的雪发,没再多说。
哭过笑过占过便宜,昼景乖乖回到自己的位置,不敢越雷池一步。
她实在乖觉,琴姬悄悄弯了唇角,心房涨涨的,隔着衣衫似乎仍残留那人灼热的气息,她无奈轻揉软红的耳垂,企图消下那分燥热,眸光不经意对上那人含笑的眼眸,两人会心一笑。
车厢内情意如春,隔着一道帘子,墨家门外闹得沸沸扬扬。
女子刺耳的惊呼声响起,琴姬后知后觉自己是来看热闹的。
她拿手指戳了某人膝盖,昼景不敢像往常一般把玩她白嫩玉指,主动将脑袋凑近给她揪耳朵。
得罪了最不能得罪的人物,墨家乱象迭起。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