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目的达成……等等(1 / 2)
天子说这话的时候低头看住了真妃拉住自己袖子的手,他有些悲哀的想着,下一刻这人应该就会收回去了。
一同收回去的,还有她的期盼,以及微弱的简直可以忽略不计的真心?
想到这儿淳嘉不无自嘲的勾了勾唇角,是怀疑云风篁对自己可曾有过真心实意么?
那晚的坦诚相对,也许只是这妃子演得好,而自己一厢情愿的看没出来。
“……那妾身想请陛下留在浣花殿,陛下许么?”只是云风篁沉默了一下,却娇媚一笑,非但没有松手,反而越发握紧了他袖子,柔声问。
淳嘉怔忪了会儿,方才低低的笑了起来,他没有立刻回答这话,而是伸手,捏着云风篁的下颔,强迫她抬起头来跟自己对望,淡声问:“爱妃,这般戏弄朕,好玩吗?”
他此刻心情极坏,手底下颇为用力,捏得云风篁微微蹙眉,却未提醒,仍旧笑着,说道:“好玩。”
不等淳嘉开口,她复道,“陛下多日不来浣花殿,又拒绝了妾身百般求和,这些日子,妾身心中的千回百转,陛下可知道吗?”
淳嘉闻言,手底下下意识的放松了些。
云风篁趁机侧头挣开,斜睨着他,似笑非笑说:“陛下,妾身说了,妾身从来不是宽容大度贤良淑德之人……陛下让妾身在这殿里伤心难受、惶恐不安了这些日子,妾身跟陛下玩笑几句,陛下难道就要跟妾身计较了吗?”
“……”淳嘉默然了会儿,道,“真妃,朕对你素来有着偏爱,你也该知道,否则断不至于这般胆大妄为的试探朕。但你也该知道,朕如今诸事繁忙,是没有那么多精力,回到后宫,也依旧勾心斗角的。”
不然他也不会确定自己对云风篁有着喜爱,就直接摊牌。
这会儿却有些后悔了。
倒不是后悔在一群贤良淑德,至少愿意在他面前表现出贤良淑德的妃嫔里,偏生喜爱云风篁。
而是懊悔不该那么快跟她摊牌。
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说的就是这妃子。
淳嘉反思,当初就该拿捏着分寸,什么都不说,顶多私下偏袒她对她好,兴许这妃子疑神疑鬼的,还不敢太过孟浪恣意。
这会儿好了,她知道他喜欢她,于是这就成为了一份筹码。
原本就没几句真话的人,现在越发的似真还假。
“陛下,妾身若是有着明年入宫的那些新人们的家世,妾身难道就是那种喜欢勾心斗角的人?”云风篁对着皇帝的委婉警告,只是懒散一笑,说道,“您看妾身像是见天玩弄手段阴谋的人么?”
淳嘉一时间有些无言。
云风篁还真不是。
宫禁之中流传着她的狠辣跟手段。
但实际上云风篁入宫以来玩的阴谋并不多,她更多的用的是阳谋——比如说入宫头天借着跪下请罪扯落袁楝娘衣裙、跟脚投水“自尽”,在场的明明白白她的算计跟心思,然而皇帝也好,袁楝娘本人也罢,却不得不打落牙齿往肚吞,主动出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当时她的依仗是什么呢?
是纪氏在后宫只手遮天,是淳嘉还在隐忍,是她虽然为云氏所坑才入宫却到底顶着云氏女的名份。
再比如她利用纪暮紫晋入妃位,其实当时哪里没人怀疑纪暮紫是被冤枉的?纪氏三代凤主更是卯足了劲儿为她脱罪。
但淳嘉也好淑妃也罢,于公于私都需要对纪氏下手。
纪皇后是淳嘉发妻,而且为人精明不说,多年执掌宫务,耳目众多,名份势力,都不太好下手。
相比之下,纪暮紫只是一个妃子,由于皇后嫡姐在前,家里对她的扶持,以及本身的警惕心、行事的谨慎程度,都远不如纪皇后,却方便多了。
所以云风篁递出个引子,淳嘉为首,淑妃为辅,兴许还有袁太后的功劳,就主动帮她把事情做成了。
虽然这两位的主要目的是针对纪暮紫,不过他们仍旧为云风篁争取到了妃位的补偿——这也不是他们同情怜悯云风篁,云风篁从来不会指望别人一时的恻隐——只是淳嘉需要用这种方式来宣告自己的威严与权力。
他这么做不是为了云风篁,至少不全是为了云风篁,更是为了他自己。
云风篁算定了这一点,也顺利的得到了婕妤之封。
一个人的言谈举止烙印着其过往。
云风篁行事恣意,看似毫无规矩却不失堂皇,无非是因为自幼得宠,向来少受拘束,在家是元配嫡出女,敲定的出阁也是一家主母,根本不需要也不屑于钻研鬼祟之术。
毕竟,她当时的夫家戚家,用不着她战战兢兢的逢迎琢磨。
可现在伺候的淳嘉,却不然。
“陛下厚爱,妾身受宠若惊啊。”云风篁见淳嘉不作声,叹口气,继续道,“然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妾身这般出身,能够册封为妃,已经打破了宫中惯例。却还得陛下偏爱,得以执掌宫务……陛下您说,来年新人,能不将妾身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妾身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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