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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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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番话我要说给老公听,让他晓得我不是乱花钱,我是认真在理财。”

交易成功,皆大欢喜,作为“搭头”,郑大明的劳斯莱斯幻影被何女士征用几日。

谭佳人促成一单生意,功成身退,郑大明和她一起走出何女士的豪宅。

“小谭,谢谢啊,你的酬劳我已经打进账户,老规矩,沈那边我也给她包了红包,只是没办法送你,得麻烦你自己回去了。”

谭佳人早悄悄确认过手机银行,入账的数字特别令人满意,心情美丽了,态度自然要多好有多好,“哎呀,郑总何必客气呢,我自己叫网约车。”

反正闲来无事,她就逛逛紫微宫,溜达出去,再叫滴滴。

边走边想,自己也算薅资本主义羊毛了,像何女士这种大客户,钱包有深度,花钱不眨眼,于是就有了他们中介顾问的生存空间,和有钱人结成共生互利的关系,就好比鳄鱼牙缝里的肉渣能喂饱鳄鱼鸟一般,何女士买珠宝的零头也足够她瘪瘪的钱包鼓起来。

临近中午的阳光日渐热烈,谭佳人脸颊晒得发红,她是敏感肤质,一晒就脱皮。

她打开公文包式手袋,翻出防晒气垫霜,想找个阴凉地方补妆。

放眼四望,不远处三株大王椰子树下停了部黑色越野车,她心头一喜,小步跑过去,瞅了瞅车内貌似没人,就把包放到车顶上,冲着倒车镜仔细补妆,先用吸油纸按了按鼻翼额头,再用喷雾补水,最后上气垫,不面对客户,口红颜色艳一点没关系。

谭佳人快速补妆,施施然转身,与一个绝对意想不到的人大眼瞪小眼,她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怎么是他!?

修罗场1 谭小姐,我想我们不是一路人……

贺九皋与程兰不欢而散, 驱车离开别墅,紫微宫的景色快速倒退,愈加陌生, 这里从来不是他的家。

心中郁结难抒, 他将车停在大王椰子树下,拿上烟盒和打火机走到湖边, 抽出一支烟点燃,含住滤嘴,呆呆望着岸边金柳柔韧的枝叶拂过波光粼粼的湖面。

他在英国就读的寄宿制学校,对生活方面要求极其严苛, 规定了头发的长短、走路的姿势、服装的规格以及决不允许吸烟,即使到了合法的吸烟年龄。所以成为大学生的第三年他才迎来小小的叛逆期,学会了抽烟喝酒,当某次在坡斯廉俱乐部和一个种族歧视者斗酒, 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天头疼欲裂地醒来,他才明白公学实施严厉校规管理的最大好处——避免学生放纵自己, 妨碍坚韧不拔的性格形成,一个沉溺在酒精中的人谈何掌控自己的人生。经此一役, 他对所有成瘾的东西都保持审慎的态度,烟酒浅尝辄止,而爱情目前于他而言仍是传说, 至少他那些精英俱乐部的校友们在说爱一个女人前, 都准备好了婚前协议书。

“爱情只是糊弄人的把戏,一时兴起罢了”,贺君言在儿子成年后如此说道。

“那你对我母亲也没有爱情?”贺九皋记得自己这么问。

“这个嘛……”贺君言坐在与英女王毗邻的寓所,抽着雪茄目光惘然, 他笑笑说,“我觉得我对你母亲的感情接近于爱,因为我没有签婚前协议,昏头到这种程度,应该算爱情吧,而你母亲认为是媒妁之言,她的爱不知去哪儿了。”

1990年,大马富家少爷贺君言跟随父亲来大陆投资,在招商投资酒会上对一个女孩一见钟情,她有一对可爱的梨涡,神似影星许晴,梨涡浅笑,当真笑进他心里。

当年的程兰年仅21岁,不施粉黛,纯稚、清丽,令人不敢亵渎。程父决定接受投资建立南国百货,让她和生意伙伴的儿子相亲,之后便顺其自然嫁到大马,相夫教子,直至被她发现贺君言有了情人,一切便结束了。

贺九皋对父母的过去略知一二,觉得父亲那番话可笑至极,他不忠于妻子,背叛婚姻,却把自己描绘成感情中的受害者。

贺君言为自己逝去的爱情做结案陈词,“我爱你母亲,但得不到回应的爱实在令人寂寞,所以我到别的女人那里寻求慰藉,如果你母亲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终其一生只会有她一个女人,可是很遗憾,她是完美主义者,说什么都不肯原谅我,决绝地扔下我们父子回了大陆,呵,绝情的女人……之后我做了一个小手术,这辈子都不会有私生子跟你抢财产,你是我唯一的继承人,儿子,我爱你,因为我们血脉相连。”

微风骤起,湖水碧波荡漾,贺九皋的心亦起伏动荡,他成长于支离破碎的家庭,没体会过正常的父爱母爱,所谓“温情”是个遥远的词汇,父亲周旋于各色情人之间,母亲将时间投入到家业上,两人都无暇顾及被扔在寄宿学校的孩子,说起来,舍监更像父母,关心他的起居和心理健康,在他吹黑管获奖时表扬他,在田径跑失利时鼓励他。

越回忆越沮丧,贺九皋将烟摁熄投进烟盒,返回停车处,看到站在他车门旁的女人时伫足,原来是谭佳人。

对这个女人谈不上魂牵梦萦,但最近确实常常想起她,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可惜,譬如现在,金色光线为对镜补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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