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生死情缘两代人强咽泪水作笑颜(2 / 4)
“这就是那张存款单。请老领导仔细看看,到底是不是您的?”
“啤酒肚”男子接过存款单,戴上眼镜,走到窗前,认真地翻过来看,翻过去看,边看边说:“这我就搞不清楚了,因为我在家里从来不管钱,领了工资如数上交我太太。几十年一贯制。是不是我太太以我的名义存了款,这要问她才知道。”
韦珞奇、杜瓦尔心里明白,他是在推卸责任。他们事先调查掌握:他是个典型的裸官。他的太太去了美国,在那里与儿孙们一起享受富豪的生活。
杜瓦尔说:“那就麻烦你给她打个电话证实一下。”
“啤酒肚”男子说:“对不起!东西方时差24小时,眼下正是美国的深夜。我太太他们正在睡梦中。这电话打过去,会吓得她心脏病发作。我可不敢。”
韦珞奇对他说:“你要是不能证实,这28万元的存款单就无法退还给你。”
“啤酒肚”男子说:“我革命一辈子,不能为了28万元钱,连事实也不尊重。你说是不是?”
杜瓦尔心里暗骂:老狐狸。他向韦珞奇悄声建议:“对这种人没有客气可讲,取他的血样化验,是否吸毒,让显微镜说话。”
韦珞奇暗示:暂时还不到走这一步棋的时候。
这些天,韦珞奇、杜瓦尔等侦查员四处寻访与“枫林1号”案有关的中老年男子,只要得到一丝信息就主动找上门,往往是与当事人面对面了,要求如实讲述相关情形,这些人仿佛开了会,统一了口径似的,给予的回答与“眼镜老头”,与“啤酒肚”男子如出一辙,惊人的相似:“你们搞错人了吧?我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枫林1号”案最大的难关是邬娜瑰踪影全无。韦洛奇心想,沈惠民说好去春柳湖是明里探亲,暗里追踪,可至今也没传来半点消息。对于下一步的追踪如何推进,如何加大力度,她很焦虑,她一时想不出好的主意。她想了想,有困难,找领导。于是,她向武圣强办公室走去。一路上她对案情梳理了一遍,作好了向武圣强汇报的准备。
这时,武圣强正在办公室笔走龙蛇,全神贯注地批阅案头堆成小山似的文件。他忽然听见楼道上传来高跟皮鞋敲击钢筋水泥地面发出的节奏明快的音响,渐渐向他这边接近。他知道来者是谁,心里一阵激动。他停下手中的笔,抬眼望着窗外碧绿如练的湘江,心里好似湘江水拍打着橘子洲,一浪接一浪,不能平静,脑海里浮现出昨天在邝富田、耿云英家里经历的一幕:
昨天是这个月的第四个双休日,武圣强和妻子柳文春沐浴着深秋的阳光,驱车宁乡县,探望邝富田、耿云英。邝天野牺牲以后,他们夫妻就作出规定:每个月的第四个双休日,都要去宁乡县看望邝富田、耿云英,无论工作多忙,无论天气好坏,无论别的事情多么重要,都要坚持做到雷打不动。
武圣强驾车来到村口,像以往那样,把车停在那株如伞如盖的柳树下。夫妻俩踏着村里的水泥公路,步行朝邝天野家里走去。这也是他们夫妻多年来的习惯,汽车从不进村,一则担心惊扰了乡亲们;二则害怕拉开与乡亲们的距离。他们一路步行进村,不论见到村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幼幼,都要热情地打招呼,拉家常,对抽烟的,装烟,对不抽烟的,发糖。全村父老乡亲都在他俩当年的房东、结下生死情缘的邝富田、耿云英夫妇面前对他俩一致评价:那两公婆呀,人品真的好,还是当年下放到俺村里劳动锻炼时那个样,一点点儿都没有变。见到了村里人亲热得很,没有因为官当大了,钱挣多了,屁股底下冒烟了,就两只眼睛朝天,走八字路,摆臭架子,不认人了。他俩昨天又像往常那样,从村口走到邝天野家里,两华里路程,由于打招呼的人多,足足走了一个小时才进入邝天野家的绿篱小院。邝天野的父母邝富田、耿云英,被武圣强夫妇称为大哥大嫂的夫妻俩,早就坐在小院门口那棵柳树下的长条石板凳上恭候。他俩隔老远看见弟弟弟媳来了,赶紧丢下手上正在择的冬苋菜,起身相迎。武圣强夫妇递上从城里买来的“老渡口白酒”、“李清凤湖乡系列食品”、“杨先德水神补脑液”、“陈运华荷香快餐面”、“春柳湖红菱营养水”等礼品。邝富田、耿云英一边接过,一边嗔怪:“看看!又花这么多冤枉钱。家里吃的用的哪一样都不缺。以后不许这样了啊!”武圣强连声说:“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四个人说说笑笑走进堂屋里,抬眼看到挂在墙壁正中的邝天野的遗像,都像晴天转雨,先是低头不说话,接着哗哗流眼泪。
邝富田默默走进卧室,很快又泣不成声地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封信,递给武圣强说:“这是天野寄来的信,前两天才收到。这伢儿,知事,懂理,心里总是有俺,随什么事都要与俺商量。俺不同意的,他绝对不会做。天下难找这样的好儿子呀!”
武圣强拉着邝富田的手,说:“这全靠你和大嫂抚育培养得好呀!”
邝富田哭着说:“只可惜俺两口子命苦,命里有不得这样的好儿子呀!”
武圣强说:“大哥!我们都是苦命人呀!别人家是黑发人送白发人,我们是白发人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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