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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8)(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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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难得带了点训斥的味道,赵沉星却没怎么发觉,他现在只觉得自己真的有毛病,刚刚腿上刮过的凉风没感觉,沈律说话时带过来的一点温热的鼻息他都敏感地想缩腿,当下心情颇差地敷衍应两声。

易芝看他不耐的表情,怕他不耐烦人管,给他解释道:小律一开始练散打也经常受伤,所以对伤口恢复比较有经验,还是注意点。

赵沉星和缓了一点表情,嗯,谢谢阿姨提醒。

真正该被谢的沈律只是站起身,将东西放好,才重新进了厨房,将鸡汤盛出来。

算是给某人补身子。

因为易芝在,赵沉星哪怕心不在焉,也还是扒拉了几口早饭,喝了几口汤,等易芝慢条斯理地吃完,就忙不迭地抱着昨晚换下来的衣服和鞋回了自己屋。

他刚从书包里翻出家门钥匙进了门,迎面就是一副拾掇好准备出门模样的关蓉。

关蓉瞧见他进来,显然吓了一跳,抬手挽住鬓角的头发,问他:从沈同学那回来了?我正准备去接你。

赵沉星平复了一会呼吸,弯腰换鞋放东西,这么点路,你打个电话就行了。

甚至在刚刚他心绪杂乱的时候,是挺期盼关蓉去找他回去的,哪怕打个电话,好将他从那种自己臆想出的情境里脱离出来。

关蓉只得往回走,早饭还没吃吧?我这刚做好的煎饺和鸡丝面。

赵沉星奔进卫生间飞速用冷水飞速冲了把脸,等稍稍冷静下来,才回:吃过了,沈律妈妈带来的早饭。

关蓉动作一顿,看着他的方向,那做好的你这一份,还吃吗?

赵沉星湿着眉眼发梢慢慢走到厨房门前,垂眸看了一眼桌子上准备好的两份早饭,说:吃。

关蓉一愣。

赵沉星掀起眼皮,淡淡道:刚刚没吃饱。

虽然现在也没什么胃口。

等坐到饭桌上,关蓉瞧着他的神情,才问:昨晚怎么喝多了?不过也怪我,忘记交代你不能喝酒的。

赵沉星摇摇头,就是想喝。

他这两天闷得很。

关蓉将醋碟往他面前推了推,那药上了吗?昨晚没麻烦人家沈律吧?

赵沉星点头,上了

他顿了一下,麻不麻烦就不清楚了。

关蓉微微呼出一口气,咱真得谢谢沈律同学,昨晚那么晚了你还非得赖在人家家里,睡衣都是我给送过去的。当时正半夜呢,我醒了一次,看你还没回来,就打了电话,结果是沈律接的,我就直接去606接你,但你又不愿意走喝了酒了还这么倔呢。

赵沉星听着她唠叨,也不多出声,只在吃完之后,筷子一搁,站起身,半阖起眸,姨,我酒可能还没醒,头有点晕,得去睡一会。午饭的时候叫我。

卧室的门合上,带过一阵风响。

605和606除了方向不同,其实室内划分布置大致是相同的。

两间卧室,他这个方位的卧室对应的就是沈律的那间。

只是衣柜摆放不同,一个在靠门的墙边,一个对着窗。

但不管哪个,都是赵沉星见惯了且十分熟悉的摆放位置。

赵沉星拉上厚重的窗帘,将自己整个身体投落在床上,大半张脸陷进干净舒适的软枕。

他想起,沈律床上的味道和他的不大一样,带着点说不清是草木香、还是沐浴露的味道,闻着很舒服。

赵沉星忽地顿住,猛地往枕头上捶了一拳,粗急地喘了两下。

不停联想到某人的这种感觉非常不好,让他非常不习惯,他不知道这是从运动会那些破事、还是从昨晚自己醉酒黏人、亦或者是从今早沈律说他随易芝开始的。

以前喜欢池然的时候,他也会时时刻刻想,但其实是十分流于表面的想,嘴上嚷嚷着我要去追他他今天冲我笑了两次我必然能追到手,但其实除了打嘴炮和看见池然那会功夫,半点不影响他吃饭睡觉打游戏。

烦躁了片刻,赵沉星翻开手机,从歌单里头随便找了一首又臭又长的安眠曲,改成单曲循环,调了音量放在床头,闭上眼,让自己重新陷进醺醺然晕眩的感觉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才沉没下去。

赵沉星睡得并不踏实。

尽管耳边的安眠曲曲调舒缓悠扬,却总不知不觉地在辽远的梦里牵扯起一些细碎琐事。

一些零星片段飞快闪过,梦中的一切都像铺就在冰层之上,寒凉的冰块偶尔在阳光下获取了温度,氤氲出些许白色雾气,袅袅而上,贴附住一些建筑物抑或是初秋时节濒临衰败的花草叶片上,像下了一层霜。

不断闪回的一些片段赵沉星是有印象的,有些是他发现书中秘密之前的事,有些是书中原定会走的方向,只是蒸腾的雾气显得一切景象都格外模糊。

大致在最后一个零碎片段,头顶的太阳很大,垫在脚下的冰层悄然消融,将袅绕的白雾也一并携裹而去。

赵沉星抬起眼,鼻尖嗅到了一些青草香,以及更多的月桂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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