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3)
电话那端,李慧芸气急败坏地追问唐晚,话说得又密又急,压根儿没有唐晚插嘴的余地。
唐晚几次张嘴想要解释都被李慧芸的责问堵在了喉咙。
“你之前在我身边的时候多听话啊,怎么上了大学就学坏了,是不是我对你这些年太纵容了?晚晚,你别总拿你那病当借口,该做的事你还是得做。”
眼见李慧芸越说越起劲,唐晚呼吸紧了紧,握着手机破口而出:“妈,到底是谁先拿我的病说事的?”
“我明明是一个正常人,你为什么总是把我当成脆弱不堪的病人呢。为什么我非得按照你规定的方式去活呢?”
或许是唐晚的话太重,又或许是唐晚从未这么反驳过李慧芸,李慧芸被惊得好半晌都没说话,只那越来越重的呼吸声提醒唐晚这通电话还没挂断。
唐晚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吸了下鼻子,声音平静如水:“妈,对不起,我刚刚情绪有点激动。”
李慧芸也被唐晚的语气伤到,也没了追问的力气,“我先挂了,你自己冷静冷静。以后你的事我不管了。”
电话挂断,唐晚心脏一疼,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胸腔处一股名为委屈的情绪不停地冒出来淹没她的理智、瓦解她最后的体面。
她不懂,她不懂到底错哪儿了,她只知道,在李慧芸那里她错了,因为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反驳过她。
这次不但反驳了,还说了不少气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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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昨晚其实并没睡得太死,她听见了傅津南说的那句“孙计,空调关了。别开太快。”
也知道这间房是他开的,比起她开的那家180一晚的单人间,这应该是算是高级套房了吧。
唐晚没着急动,一个人赤着脚坐在床边,仰着头安静地打量起一圈房间的环境。
北欧风装修,房间明亮宽敞,地处繁华地段,一睁眼就能透过落地窗瞧见对面的cbd大楼。
能在这座城市有一个安居之所应该是不少北漂人的梦想了吧?
可惜,有人鲜衣怒马、有人食不果腹,还有人生来就在罗马。
晃了晃神,唐晚赤/脚走到衣柜旁,放倒行李箱,唐晚蹲在地上拉开拉链从里面随便找了套衣服换上。
换完,唐晚又将昨晚的脏衣服装了回去。
等一切都收拾好了,唐晚这才提着行李箱走出房间。
刚走出卧室就见傅津南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他兴致不大高,看得并不认真。
听到动静,傅津南扔下手里的报纸,不慌不忙看向门口站着不动的唐晚。
见唐晚穿戴整齐、提着行李箱一副要走的模样,傅津南这才问:“就要走了?”
唐晚不太敢看傅津南,避开视线回:“上午还有课。”
“多久?”傅津南捡起手机,看着眼时间问。
“十点。”
“还早,陪我吃个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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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口,唐晚望着那不停变换的数字才发现这栋楼也高,有64层,他们住的最顶层。
说起来,她还不知道傅津南昨晚睡的哪,至少不是跟她一起的。
滴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唐晚提着行李箱跟着傅津南走进电梯。
电梯里刚开始只他两人,后面陆陆续续进来几个人。
每进来一个,落在唐晚身上的眼神就多了一道,她们的眼神好像都在说:你这样的,怎么有钱住这种酒店?
唐晚从未觉得坐个电梯有这么难熬。
其实最难堪的不是那些人的目光,而是自始至终傅津南都不曾投递给她一个眼神。
那感觉就好像她被人扒/光了暴露在了太阳底下,而唯一可以替她捡起衣服的人却任由她出丑、被人围观。
这顿早餐吃得并不愉快,唐晚全程埋着头、一个字都没说,甚至没碰一样傅津南点的东西。
唯一说过的话便是服务员给她倒温水时,她说了声谢谢。
眼见傅津南吃得差不多了,唐晚舔了舔嘴唇,问:“我能先走吗?”
“吃不惯?”傅津南望着唐晚面前没动分毫的早餐,问。
唐晚摇头,“不太饿。”
傅津南没出声,就那么波澜不惊地看着唐晚。
看着看着,唐晚态度突然软了下来,妥协,“就吃一点。”
说着,唐晚端起傅津南点的豆汁儿喝了起来,只喝了一口就喝不下去了。
一大股馊味,唐晚一喝下去就想呕,要不是碍着傅津南在,恐怕早就吐了出来。
到底没忍住,唐晚最终还是哇的一声干呕出来。
“喝不惯就不喝,又没逼你。”傅津南扯了两张纸一边递给弓着腰干呕的唐晚,一边说。
唐晚胃里难受得紧,顾不上其他,接过纸巾就不停擦嘴。
到底给她留了点脸面,没吐出来。
见唐晚情绪不大好,傅津南又替唐晚倒了杯温水,“你来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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