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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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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喝水都困难。她沉默了很长时间:二四六七你来,一有你姑,这边也有全天护工。

老太太终于妥协,景灼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哪儿不舒服就喊我。

一周陪床四天,本来以为七天二十四小时都不在话下的,然而景灼实在高估了自己的体力精力。

黄秀茂病情确实不乐观,吃药、打针、膀胱冲洗、埋管,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穿刺活检都做不了。老太太每天一半时间都在喊疼,没法手术,只能吃药缓解症状、打止痛针。

平常多强势的一个人,癌症面前也是被折腾得不成人形。黄秀茂腹积水严重,下肢水肿,上半身已经瘦得只剩了一把骨头,快速消瘦导致皮肤松垮。

擦身子之类的活她不让景灼干,护工和他一起忙前忙后。

晚上睡眠浅,断断续续也就能睡三四个小时。

景灼他爸是独生子,多年前出了车祸后就黄秀茂膝下就剩景灼,除了一个表姑,都没有可以轮换着陪床的人。

学校那边又不能完全撒手不管,一星期下来,景灼脸色差得很,整个人累瘦了一圈儿。

更折腾人的是周六大清早房东打来电话,说家里有亲戚来,问景灼能不能免一个月房租,让他跟亲戚们挤挤。

前一晚老太太放射肩疼,给她捶了一晚上,这会儿景灼虚脱得怼都怼不回去,说了句再说吧就挂了。

黄秀茂这会儿应该是舒服些了,耳朵挺灵:没地方住了?

别说话了,躺着吧。她声音闷闷的,听着很虚,景灼迷迷瞪瞪地起床开窗通风。

倒霉玩意儿。老太太扯了扯嘴角,这边能租着什么好房子,上我那住。

景灼被她后半句惊清醒了,肿着眼泡子看她。

这时候程落刚好进来查房,看见景灼顿了顿,又关上门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又回来了,拿着两个冰袋和一瓶眼药水。

这眼红得。他把冰袋给景灼,又凑近了扒着他眼皮看了看,有点儿结膜炎。

又不是眼科医生!瞎扒什么!

在老太太面前有点儿心虚,景灼往后退了一步,说了声谢了,把冰袋搁眼皮上。

冰冰凉凉贴着酸涩的眼睛,还挺舒服。

这两天程落也挺辛苦,平均俩小时跑一趟病房,主治就他一个,安韦二助,还有位女医生是一助。

对黄秀茂肯定是照顾的,老太太状态好的时候他也会陪她唠会儿磕,各项指数一直盯着。

小程,黄秀茂指挥他,你找找我床头的包,里头有串钥匙。

不用。景灼拿下冰袋,不方便,我那边离学校近。

你现在有几天上班?老太太呛他,今天就搬,一会儿我让你表姑过来,你星期二再来,瞅你那虚样儿,孙子似的。

科长,他本来就是你孙子。程落把钥匙抛给景灼。

就你有嘴。黄秀茂闭上眼,把他弄出去。

回去休息两天。程落也不建议他继续在这熬,老太太还没怎么样呢,先给他拖垮了,这边有我,放心就行。

早起的迷瞪晕乎一直挥之不去,身上没劲儿,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攥着钥匙站在病房门口了。

整个人都有些迷离,头晕,步子发飘,这两天实在缺乏睡眠。

按老太太交待的找到县医二区,景灼都忘了自己下出租车后是怎么找到楼栋又进电梯的。

老太太家在十五楼,小区环境跟他的破出租屋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的,进家门后更是被客厅良好的采光晃了眼。

百十来平的三室二厅,屋里装潢出奇简约,屋子收拾得一尘不染,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太太住样板房。

不过景灼实在没体力在家转一圈参观,紧绷了一星期的弦儿终于松了,整个人站都站不住,晃晃悠悠去冲了个澡,头发没吹就往客卧床上一趴,睡死过去。

说睡死那是真睡死,醒来的时候周围是黑的,灵魂出窍了一样。

景灼盯着没有霉斑的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努力回忆这是哪儿,现在几点了,自己是怎么躺到这里的。

挣扎着爬起来看了眼手机,p8:49。

来的时候好像很困,没敢疲劳驾驶打的出租,对于上楼进门已经完全没印象了,洗漱完躺到床上也是凭的肌肉记忆

道理他都懂,但这是哪儿来着?

脑子有一瞬间的卡壳。

他扶着脑袋,慢慢坐起来就一阵头晕目眩,鼻塞,身上也没劲儿,光是坐着用胳膊撑着身子就酸得不行。

叩叩,客厅传来敲门声。

满头茫然的问号,景灼摇摇晃晃下了床,出了被窝身上一阵恶寒,一步一个激灵摸黑朝门口走去。

门开了,楼道暖黄色的灯光照进来。

高大的身影杵在门口,背着光,看轮廓是个帅哥。

轮廓帅哥愣了一会儿才开口:你这是什么造型?

噢,是程落。

景灼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形象,突然清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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