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里寻(2 / 4)
点生气。你是他学长吧,也劝一下?脸皮薄做这个不负责啊——”
“结款,做几个小时结几个小时。我已经播朝阳区税务电话了,你再废话一个字我就按通。”电话里声音变冷。
那领班闻言恼羞成怒,撒泼道:“行啊你打啊,你开票啊。你有本事让老板赶我走啊,辞退我啊——”
老板和这领班的父亲是过命交情,但他父亲罹患脑癌,相当于“故友托孤”似的把他安置在这里。这领班挂个空职被养起来,也没什么能力,同事都不太待见他,那老板也不给他真正安排什么下属。
这领班一天到晚找不到自我,今天他好不容易轮个顶层大客户,因为其他层都太忙了,顶层只有一个包厢,点的又是固定全宴套餐,熟客非常好招待。都是些文化人也不会来事,还有个勤快的打工搭档。排班的就觉得安排给他怎么都应付得下来,怎会想到会演变成这种事态。
正常员工如何敢跟开几百万发票的人杠,那得补多少税,老板该多肉疼,又会怎么雷霆大怒,都想象得到。但这位有后台的横人领班俨然不知道好歹,逻辑无法用常人去考量。被激恼了,就不管不顾撒泼,直嚷嚷除非老板开他。
那手机里的声音静了一会儿,或许陷入某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思虑,苦恼为什么银座服务会混进这种层次素质的人。
也是,正常人又哪会刁意欺负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呢?
这时,走廊后面忽然滑过来一只手机,显示正在通话中。那手机一直滑到欧阳山脚边,免提还打开最大声,传来了银座餐厅老板生气的咆哮:
“我都听到了!陈备你被辞退了!我养了你这些年对得起你爸了。再这样你要把我餐厅搞掉的——收拾东西走吧!那位同学,待会你去财务结一下今天报酬,我这就另外安排人来顶层服务。对不起,谢老师那边一直以来都挺照顾我们生意的,希望今天的事情不会影响到我们在金融大学师生间的口碑。”
欧阳山吃了定心丸,他不知道是谁在走廊角落打了电话,让银座老板听全刚才的事情,把最开始那人威胁不给他钱,后来他向学长求助后预备开发票的一系列对话都听去了,时机简直太好。
手机看上去很陌生,新拆的,没见过。他捡起来,两只开着免提的手机挨在一起,互相客套招呼了两句。“既然老板明事理,这边发票我也不开了。这种事不希望有第二次。”“绝对不会,有空常来,给你们多多打折。”
那领班目瞪口呆,汗流浃背,刚叫了句:“我——!”那老板在对面已经挂断了电话,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领班狂怒无能接受不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欧阳山没有多给他一个眼神,收好自己的物件快步往外走,转过走廊空无一人,是谁给老板打的电话?欧阳山先下电梯去银座的财务处领报酬,掂着那个崭新的华为机,心中有个猜测。
欧阳山自己手机还没挂电话,话筒里的梁辉学长问:“刚才是这家餐厅的老板本人来了?”
“不是,是有人在走廊后门,悄悄给老板打了电话,让他听到我们刚才的事情。我不知道是谁。新手机开了免提,从走廊后面滑过来,但是人不见了……我待会再去找找。”
“事情解决了就好。以后多长几个心眼。我们金融系出来的,怎么能被别人轻易讹钱呢。就算不签合同,录音或截图等,要常准备着。你不希望谢老师他们知道,我这边不会说。不过既然这老板刚才说跟谢老师认识,告诉人家我可就管不着了。”
“没关系。我之前不想他们知道。”欧阳山叹了口气,“现在不是那么在意了。今天好好上了一课。真的非常,非常谢谢梁主席。”他不住道谢。
对面梁辉说:“你更应该感谢那个打电话的人,是包厢里的老师?”
欧阳山道:“我大概猜到可能是谁,要证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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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山拿到报酬后径自来到银座顶层包厢外面,新手机很干净,刚拆封,什么信息都没有,只有一个餐厅老板的通话记录。
欧阳山用自己手机打通范乾津电话,听到手机铃音在包厢里面响了一会儿。范乾津接通,欧阳山道:“范范,我在包厢外面,你出来吧,我想跟你聊聊。”
范乾津故作惊讶道:“啊?你今天也在这?”范乾津正和油腻的食物作斗争,一块油汪汪的烤鸭包了十分钟才下嘴。
“范范。”欧阳山叹道:“出来说话吧。”
正好范乾津实在吃不下,便和谢荣斌他们这桌道别,说朋友有重要事情要马上赶过去,拿上随身物品便离开了。
“不需要我送你回去吗?什么同学?太晚了可不好,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谢荣斌这絮叨关切语气,令其他人调笑“谢老师是家长啊”“这么爱护学生的吗?”“简直像生了个女儿”。
大概察觉一点谢荣斌醉翁之意的范乾津,有点冒鸡皮疙瘩,“谢谢老师,不劳烦了。智识健全的成年大男人在文明现代化的北京主要交通网路地带是不会那么容易被拐的——”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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