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3 / 4)
口粥,举在嘴边上半天没动静,杨妮儿走到门边,他眼神缩了缩,粥到底还是没喝,勺给扔回了碗里。
边上的老太太眼神从两个人身上来回穿梭,眼瞧着杨妮儿要开门出去,她急忙拉住她的胳膊,“你叫什么?早饭吃了没?”
“我姓杨,双名妮儿,阿姨您叫我小杨就好,早饭我吃过了,我上礼拜没来上班,桌上一堆活儿,阿姨我先走了。”
老太太笑着没松手,“别急着走啊,我难得来一趟,早饭做得有点多了,拓儿从小不爱喝牛奶,我热了两杯,他一杯也不肯喝,你坐那儿去,喝完一杯才能走。”
杨妮儿简直哭笑不得,被老太太生拖着按在沙发上,除了牛奶,那只保温桶里还有几只白煮蛋,十来只竹笋烧麦,两只红糖馒头,老太太一样一样端出来,摆在杨妮儿面前。
“快吃,吃完才能走。”
杨妮儿塞了两只竹笋烧麦在嘴里,腮帮子鼓鼓囊囊的,老太太开心极了,点着杨妮儿,冲着陈拓唠叨。
“你看看人家小杨,多听话,让吃啥吃啥,你再看看你,一碗白米粥,跟吃毒药似得,一早上尽看你在这儿做苦脸了。”
老太太唠叨完,才发现儿子眼神全没在自己身上,估计连她说什么都没听见,杨妮儿塞了两只烧麦,正吃得满脸通红,他一副饶有兴趣地模样,托着下巴,想了会儿,两根手指又捻住一只烧麦,给杨妮儿嘴里塞了进去。
杨妮儿好不容易咽进去,眼瞧着又塞进来一个,只得认命继续吃,就这样,一个塞,一个拼命吃,保温桶里一会儿就见了底,陈拓好笑看着她,“跟猪似得,真能吃。”
杨妮儿不理他,起身想走,被他拖了一把手腕,重重摔回沙发上,陈拓用下巴点点那杯牛奶,“这还没喝呢。”
老太太悄没声地起身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帮他们把门关上,杨妮儿拿起牛奶杯,“咕咚咕咚”仰头一股气灌完,她从没喝过牛奶,不知道牛奶喝完上嘴唇会糊一层奶白,她冲着他道:“这总行了吧,陈总?”
陈拓哈哈大笑,眼角儿全都打开,是放松的姿态,他凑近她,将她上嘴唇的奶白一圈儿都舔走,“跟花猫似儿的。”
杨妮儿涨红了脸,看着陈拓的脸一点点靠近,“刚才那个,是我妈,下回见了,别失了礼数,知道没?”
杨妮儿被动点头,唇上被蜻蜓点水地亲了下,便被放开,陈拓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回到自己办公桌前,翻了翻那些文件,“行了,一会儿签完了我喊你。”
挣不脱的命运(八)……
天气渐凉, 杨妮儿报了个补习班,自学了电脑办公,郑红萍日日抱怨, 不肯多做一点活儿, 杨妮儿觉得她实在肤浅, 只肯看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她不动声色, 日日在办公室加班, 忙得天昏地暗,总算是将杨宝莲手上的活儿全盘接下来。
等到郑红萍发现,杨妮儿被提上之前杨宝莲的首席秘书位置时, 已然来不及, 她十分不服气,日日在办公室指桑骂槐,倒也不说杨妮儿的是非, 只是一件件细数当年杨宝莲上位之后的所作所为, 杨妮儿起初当作评书来听,后来越听越不是滋味儿,那些血泪一样的斑驳过去,一点点勾勒出一个痛苦挣扎却深陷爱情中的女孩儿形象。
终有一天,杨妮儿决定出手收拾郑红萍。
那是十一月的月初,“拓展实业”在准备公司成立十周年的纪念日,这个任务, 毫无意外地落在总经理办公室的身上, 杨妮儿准备了几种方案,自己权衡了几遍,筛选了个最佳, 想着去郊外租用个农家别院,把公司人全部用班车拉过去,开个联欢晚会,第二天组织个爬山活动,晚上再拉回市区,包个酒店吃顿晚餐。
“中山大厦倒塌事件”对公司的影响着实不小,施工地段到现在还拿铁链子和封条封着,杨宝莲死在陈家老宅里的事儿,更是在公司里闹得沸沸扬扬,私下里说什么的都有,杨妮儿嘴上不说,心里都明白,之前在工程部招投标办公室的年盼盼偶尔和她一起在大食堂吃午饭,有同她感叹过。
“都说杨宝莲是畏罪自杀,可单位里没一个人信,都说是杨宝莲替集团里牵扯不清的裙带关系做了替罪羔羊。”
杨妮儿那晚也在老宅里,从头到尾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可那晚在那宅子里的,除了她一个外人,其他都是深深陷在利益纠葛里的陈家内部人,这个事,若是有一天露出去任何一点风声,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杨妮儿,杨妮儿心里明明白白,所以她只是低头听着年盼盼嚼舌头,自己打定了主意咬死了不吭声。
里里外外的事情这么多,所以杨妮儿想着趁着这次周年成立日的机会,好好搞一场活动给大家热闹热闹,消除员工心里的疑虑,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活动计划做得差不多的时候,被郑红萍偷偷拿走了她忘在打印机上的计划书。
郑红萍拿着现成的文件去陈拓那儿邀功,陈拓诸事缠身,这种杂事儿,向来都是放手给秘书去办,他只是象征性地抬了抬头,便挥挥手表示,“你看着办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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