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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寿康宫外面,见了人就得屈腿行礼,更觉得要想法子往上爬一爬了。
不过,因着她只是个贵人不怎么受宠,和她们牵扯不到什么利益,倒是没受高位嫔妃的刁难。
今日除禁足的纯贵妃和即将临盆的嘉妃以外,娴皇贵妃领着一众妃嫔进了寿康宫。
皇太后喜奢华,寿康宫里面设备摆件儿无一不是华贵之风。
颖儿有着那木的记忆,对皇太后并不陌生。
皇太后明黄色缎搭石青色外褂,衣襟上挂着琥珀色压襟,手上绕着和压襟同色的手钏,金色镂空嵌珠玳瑁。
近六十岁的面貌,面上带笑,瞧着是个眉目慈善的老人,但其能在先帝濳抵潜伏,先帝登基后背景不强的她能封妃封贵妃,到当今皇上登基,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所以,她请完安之后,坐在嫔妃靠后的位置,一直安安静静的不说话。
听着皇太后询问皇贵妃后宫事务,询问有嗣的妃嫔孩子的情况。
“纯贵妃如今怎么样了?”
一直到皇太后问到她头上颖儿方才笑吟吟的站起来。
颖儿一身月白色云缎立领对襟旗装,因着不露脖子,便在脸上上了粉,瞧着比平日白了三分,头上戴了玉色绢花,和内里的其他妃嫔鲜花簇拥的模样,这身打扮倒也显得娇俏可人。
她站起身,福了福身。
“纯贵妃姐姐正殿闭着,嫔妾只在外面请安,不知道纯贵妃姐姐如何。”
“不过,嫔妾倒是瞧见过公主,吵着要出门给太后和皇上请安,念着太后和皇上呢。”
皇太后本是随口问一问,听得那贵人提到公主,神色一顿。
“和嘉呀,她是个乖巧的孩子。”
和嘉才两岁多点儿,是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
皇上膝下康健的皇子不少,但公主却少。
除开幼殇的长女次女,孝贤皇后嫡出的和敬公主去年已经嫁去了蒙古,后宫里就这一位公主,皇太后是真的疼爱。
想着这么点儿大的孙女吵着要见她,皇太后叹了口气道:
“皇上只禁足了纯贵妃,让人锁了景仁宫,倒是拦着了哀家的孙女出入不便了,和嘉还小,孩子年幼离不得额娘,回头给皇上提一提,纯贵妃以后不出正殿便是,景仁宫宫门倒也不必锁着了。”
皇太后说这话,目光转到皇贵妃身上。
皇贵妃三十出头的年纪,一身深红底面银色云纹旗装,模样端庄,起身端和笑着应道:
“皇额娘说的是。”
颖儿垂眸掩饰住眼里的喜悦。
她也是前几日听见和嘉公主的哭声,吵着要出去,才暗道自己犯蠢多花了不少的银子。
和嘉公主是目前宫里唯一的公主,哪能一直被拘着?
公主年幼尚离不得纯贵妃,她只需在太后问起的时候提一提,那景仁宫离开门也就不远了。
耳边传来其他妃嫔的附和声,颖儿抬眼扫过去。
都是笑着让人看不出神色的高人,其中有一道视线和她撞上了,颖儿一怔,立马朝着她一笑,令妃回以一笑。
令妃容貌秀美,性格温婉且多才多艺。
那木进宫那一年令妃由宫女侍奉皇上初封贵人,长了那木四岁。
她们是同一年伺候皇上,如今令妃像做飞机一般已经是妃位,而她初次承宠由答应封为贵人后,现在依旧是个贵人还没封号。
耳边传来一道微沙哑的声音,颖儿转头看过去,却是坐在令妃对面的愉妃。
愉妃和皇贵妃一般三十出头,瞧着却比皇贵妃显得要大一点儿,面色苍白,一副病态,容色只算的上清雅。
“确实如此,纯贵妃姐姐犯了错是她一人之事,这不仅阻了公主还阻了那贵人。”
颖儿听着自己的名号,神色一变,暗道不好,想要开口说话。
还没等她开口,愉妃扯着帕子,半捂着嘴又道:
“太后因着孝贤皇后之事忧虑伤心,方才顾不上公主,臣妾久病不出门不沾事儿,倒也没想到这满宫这么多妃嫔竟是都没想到……”
此话一出皇贵妃,令妃,舒妃神色都有几分转变。
偏生愉妃眼神一个不落的在她们三个管理后宫的妃嫔身上停了一下,寓意分明。
颖儿不是笨蛋,岂会不明白愉妃是什么意思?
皇贵妃摄六宫事物,舒妃和令妃协理,后宫诸事从上到下她们就得操心,做不了主的该提的都得提。
她背脊冷汗直冒,咬着唇一脸委屈的看着愉妃。
“景仁宫是皇上下旨锁了,当时皇上在气头上,未免贸然开口惹得皇上心情欠佳伤了龙体,劝解提醒之事自是得慎重。嫔妾愚笨也不知是否会错了愉妃姐姐的话,愉妃姐姐可是想说嫔妾今日故意提了和嘉公主?”
颖儿说完观察了皇贵妃,舒妃,令妃的神色,瞧着她们神色已然恢复,揪着帕子故作委屈的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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