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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好合 第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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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放心。”

赵西音眼眶蓄满泪水,望他一眼,便泪如雨下。

孟惟悉第二天知道她奶奶去世的消息,悔得狠狠抽了自己几个嘴巴。

赵家的丧礼办得简单清静,赵西音这几天一直不肯见他,孟惟悉出现在葬礼的时候,衣服皱得不能看,胡茬也冒出了下巴。他眼睛都是红血丝,几乎要落下泪来。

赵西音和他提了分手,这两个字,是孟惟悉从未设想过的结局。

他又惊又惧,先是认错,再是苦求,最后气急败坏口不择言。

那天两人大吵一架,孟惟悉气得当天就飞去澳洲,名曰工作,实则散心。他那时想得万全,心说,冷一冷,静一静,他们感情坚深,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故事的最后,是赵西音出嫁的前一晚。

孟惟悉跌跌撞撞地冲上门,赵家的亲朋怕出事,干脆拦在门口,铜墙铁壁一般。孟惟悉不要命似的往里闯,衣服乱了,头发塌了,鞋子也丢了一只,狼狈得哪还有半点天之骄子的影子。

他一遍一遍叫赵西音的名字。

这阵仗太吓人,万一有个好歹,真收不了场。

赵家给周启深打了电话,周启深到这时,孟惟悉上前就是一拳。可他人太虚,根本使不上劲。孟惟悉大骂:“阴险,姓周的,你他妈就是一个卑鄙小人!”

周启深穿的是白衬衫,衬得他的脸像沉静月光。

只平声问了句:“明天要来喝喜酒吗?”

兵不血刃,一句话就将孟惟悉挫骨扬灰。

孟惟悉呆如木桩,跟丢了魂似的,踉踉跄跄地走了。

农历廿六,六月二十八日,周启深大婚。

孟惟悉坐上了去洛杉矶的航班,当时他想,这一生,就不回北京了。

——

手机搁在仪表盘上,屏幕亮了好几次,家里的电话一遍一遍往他这儿打。

孟惟悉坐在车里,接起电话,哑着嗓子说:“就回。”

下高速,车往城区开。城市光影灼灼如翡,孟惟悉滑下车窗过风,红灯时,他停在线内,半边手臂都疼麻了。孟惟悉心里有数,还不至于伤筋动骨。他转头看窗外,嘴角猛地一颤。

马路那边,北京舞蹈学院的大门赫立,偶有学生结伴进出。

孟惟悉的目光钉在那处没有动,直到后方车辆鸣笛催促。

他转回头,手背在眼睛上盖了盖,像是被风吹进了砂砾,一不小心湿了眼睛。

疯人愿(1)

这边,周启深也是见了血。

孟惟悉的招式没吃上几拳,倒是被摔碎的花瓶碎片划破了腿。上个月才送来的高定西裤就这么废了,干脆用力一撕,半截裤管撕开,上药顺手。

周启深镇定自若,药瓶棉签用得熟练,十厘米的口子幸而不深,但血淋淋的着实怖人。

顾和平现在想起还觉得火大,“这都一个个什么事儿,一言不合就干架,就你俩会打架,什么身份的人了,懂不懂点事儿?你那两个多亿的投资搁凡天娱乐,今晚这破烂事传出去,还要不要面儿了?”

顾和平真服气,“得了,你俩提前过年——过年了,恭喜发财嘞周老板。”

周启深旋上瓶盖,皱眉说:“你安静点。”

顾和平呵的一笑,“你和孟惟悉的矛盾上了明面,以后多的是麻烦,这个道理你不懂?”

周启深靠着椅背闭了闭眼,笃定:“他不会。”

顾和平还真无话可说了。周启深就是这么有分寸的一个人,估摸着动手之前就将后果设想个周全。孟惟悉虽才上任,但这人近年也是修炼得愈发四平八稳,权衡与取舍,那也是通通透透的。

顾和平开车送人回梵悦。路上,周启深接到一个电话,区号是西安。

“你是周伯宁的家属吗?周伯宁是你爸吧?他住院了啊,心内科,你们是怎么回事,也没个人来照顾!”医院那边态度不好。

这车是周启深的,自动连了车载蓝牙,顾和平也听得一清二楚。

电话挂断,沉默如尘。

顾和平斟酌了番,“我帮你安排一下。”

窗外浮光掠影,周启深眉间肃穆凛然,他说:“不用。”

把人送到,顾和平便走了。

这处楼盘屹立于高楼群立里,国贸核心区的精英繁荣一览无遗。房子周启深买了没两年,那时房价水涨船高,实在不是入手佳机。但他订得迅速,溢价两成也不在意。没别的,他和赵西音的婚房也在这附近。求婚的时候,婚房就已备好,户主只写了赵西音的名字。离婚后,房子自然也是她的。

洗完澡,伤口又裂开,周启深拿棉纱随便扎了圈,然后背靠桌沿慢条斯理地抽烟。

书房灯光全熄,夜色踏窗入室,匀了几抹光在他脸畔。

周启深望向东南方,眸色深深,好像真能看到曾经的住处似的。

离婚之后,赵西音迅速搬离壹号院,大门一锁,再未开启,后来周启深路过,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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