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杯子的小鹿(1 / 3)
为了掩人耳目,路鹿把两块香皂揣进两边裤兜。走路时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大腿外侧。
蹭了蹭鼻尖,不知怎的,她就是反反复复魔怔了似的那么觉得,还是沙经理用过的香皂比较香诶!
倘若她的自制力还算过关,刚才应该没有做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艳羡表情吧……
可她真的相当眼馋沙经理手里那块经多次使用磨得圆乎乎、白胖胖的香皂,那香气像是掺着某种致命芬芳,叫人流连忘返。
“呼——”路鹿轻吐一口气,其实这也并不奇怪不是么?
毕竟拆封使用过的香皂沾过水后气味会更加馥郁,就和首饰越戴越亮差不多是同一个道理。
想通了里面的关窍,路鹿登时觉得一身轻松。
或许由于混迹商场日久,沙九言说话的调调拐弯抹角,虚虚实实,三分真七分假。
这女人是个谜,层层包裹之下那个真正的她,让人无法自抑地想要一探究竟……
奇怪!明明是自乱阵脚,但连一开始信誓旦旦“不了解,不妄语”的路鹿都不能免俗。说到底沙经理不过是因为她流鼻血所以好心递了一张纸巾;因为她喜欢柠檬味所以好心送了她两块香皂罢了,其余的部分通通是心思不正的她自行脑补出来的
沙经理对她有意思没意思,其实一目了然。
正如那些无端端讨厌沙九言的同事们,真要他们追本溯源,可能也挑不出她一个确凿的错误来。
只是你说了一句:“看!她今天中午有其他饭局了!”
我就会自然而然接一句:“她最近暧昧的对象是某某小开吧,估计今天又是去勾引人家的。”
午饭以步行可达的餐厅为首选。
几个嚷嚷着要点鲍参翅肚吃垮她的家伙把对这一带饭店商场并不熟悉的路鹿架进了一家名为“殷素素”的独栋门脸店。
饭点将过,店里大堂客人三三两两。
先前电话预定过,于是青涩的服务生小哥把他们一行带上了二楼的包间。
包房布置古朴,或者说比较简易,贴了木头纹的墙纸,窗前垂下几绺落了灰后颜色暗沉的麻制流苏。
大家乐呵呵地把路鹿拱去了正对门口最远处的上宾位,毕竟请客的就是老大嘛。
等拿到了服务生递上的菜单,路鹿才领会过来,这家套用了《倚天屠龙记》里“殷素素”一名的店是主打素食的。那这店名倒真是别具构思。
因而,尽管点了满满一桌大鱼大肉,排场挺像那么回事儿的,但实际上尽是些素鲍鱼、素海肠、素蟹膏之类的。
只要不是极端精致主义的素食,其价位肯定是比相照应的食材本尊便宜的。这家店的格调的确也不高,看来大家嘴上说要山珍海味吃穷她,但到底还是把握着分寸,不忍心为难一个刚毕业不多久的职场新人。
光吃素菜口感口味上都欠了少许,不知是谁提议一句,喊了一扎啤酒上来。
大中午的就推杯换盏,路鹿有些汗颜。尽管销售不算严格坐班制的工作,但酒过三巡后一个个红光满面,八卦碎嘴的本性原形毕露。
至于他们嚼舌根的对象,兜来兜去总绕不过沙九言。
路鹿一口菜佐一口热水,闷不吭声地听他们掰扯那些无中生有的谣言。
假使沙九言果真如他们说的那样以色侍人,今天提早这么多出门的她怎么可能在电梯间撞见沙经理?要知道早上加班比晚上加班难多了,一个夜夜笙歌被掏空的女人无论如何都是坚持不来的。
上述是她亲眼所见的事实依据,但支配她更多的是情感上对沙九言的维护。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你们知道不?沙九言和咱们好几家大客户的一把手、二把手都有不可告人的肉肉关系!”
“你那早就传得满天飞了。我这才有一猛料,她和it部的石头不是同校么,都说他俩大学谈过。看人石头现在有儿有女,沙九言还在外面浪着呢。”
“真的假的?她年纪也不小了吧,还玩得动这么多男人?”
“我看她是越多越来劲。你们没觉得她最近应酬少了之后整个人都一副蔫蔫儿的样子吗?妖精毕竟是妖精,是吸食男人精气为生的,你们带把儿的都小心着点!”
“哐”地一声,震慑全场。包间空气里那些跃跃欲试的八卦因子抖了三抖,烟消云散
大家借着酒意正酣说的闲话仿佛被行刑架上的大砍刀生生砸断了,话茬还在汩汩冒着血。
任何所谓和谐中横生的不和谐,都叫人心惊胆寒。
而发出巨大响声的本尊路鹿无辜地眨眨眼:“抱歉,手滑了。”
请别怪罪天真无邪的小新人适时犯点儿小错嘛。
她手中的塑料茶杯此刻正悠游地在地上滴溜溜转,幸好里面的热水路鹿先前已经喝完了。
大家纷纷表示不碍事,只关心路鹿有没有受伤。坐在她左手边的陈学云明显是喝高了,弯腰要给她捡杯子,动作幅度很大,却毫无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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