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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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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安平佩华是在别院带走的,总算是给宁家的颜面上盖了块遮羞布。否则宁府的女主人在这条权贵云集的街道被宗庙的人大喇喇的带走,那真是什么脸都丢尽了。

回到自己院子以后,宁云晋习惯性的先找夕颜问了一句父亲的动向,听说老爷还在书房,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年前在自己的提醒之下,文禛宣布了备战,兵部与户部一下子就成了最忙的两个部。宁敬贤虽然病着,但是他身为兵部尚书,即使躺在家里也是不得休闲的。他身体稍微恢复一些,能写能读之后,从初二开始就衙门待一天,家里待一天,方便处理朝廷的事务。

最近府里的烦心事太多了,光是安平佩华受审的事情,只怕就让父亲心里要不舒坦一阵子。宁云晋猜想父亲多半也是想用工作麻痹自己!

但是陈太医早就交代过宁敬贤的身体不能再劳累,顾不得休息,他便披上衣服赶到了书房。宁敬贤的书房门口有福安福满把守着,见是他也就没有拦着,福安反倒凑上前,小声道,“二少爷,您劝劝老爷吧!他又好长时间没有休息了!”

宁云晋点了点头,“正是为此而来!”

他轻轻敲了两下门,里面的宁敬贤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宁云晋运功听了一下,发现里头似乎没有声响,若不是那细微的呼吸声,他还以为父亲早就出门了呢!确定里头有人,他便索性直接推门而入。

一进门宁云晋就看到父亲正坐在案前,他的左手搭在自己送的骨雕符上,右手却撑着额头,一动不动。

那样的姿势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过去,吓得宁云晋一个闪身落在宁敬贤身前。

宁云晋仔细看了一眼,又贴近感受了一下父亲的鼻息,发现他只是睡着了,这才松了口气。

他可是知道父亲这些天夜里都点着灯在看资料,既然难得睡着一会,便不好打搅。可是看到父亲即使睡着了,神色中也带着不安,自己只是这么轻声的响动,也好像让他要醒过来一样。

宁云晋顾不得细想便出手如电,索性点了宁敬贤的睡穴,然后招来福安,将人送到了炕上。

让福安先出门以后,宁云晋看了一眼父亲桌面上的文书册子。能够被带回家中的自然不会是太机密的资料,他便放心的翻看了一下内容。

宁敬贤正在撰写的东西是关于粮草运输路线的安排,这东西在战斗中最是重要,却又瞒不过人。年前找户部申请的十五万石增加到了二十石,不过这些粮食却没有办法一次性就位,需要等到开春,再从两湖两广运过来,如今将周边省的官仓抽空也不过凑了刚刚五万石而已。

今年北方遭了雪灾,听说有些地方的积雪有一米多深,宁云晋不知道大商的百姓要怎么熬过这个冬天,但是自己当时在西北军中一日只有两餐,而且还只是稀粥,饿得头晕眼花,这便可以想象西北缺粮之严重,正等着这批粮食救急。

先不提运粮过程中经过各省被层层剥削掉的,光是沿途的损耗就是大问题。

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见粮食在战争中的重要性。平日里军队是有屯田的,而且还可以找当地社仓借粮——虽然多半是有借无还,可是遇上年景不好,又要出征的时候,就必须要从外地运进粮食。

以这个年代的运输条件,运粮需要大量的车马、民夫,再由一只运粮军护卫。车马和民夫都是从当地征调的,这年头的结算方式可不是银子,而是粮食。这样一来,想要将这五万石粮食运到当地,能剩下一半都是万幸了。

偏偏西北军如今最缺的就是这些粮食,宁敬贤一直愁的就是这一点。

这个问题宁云晋早就已经想过,便抽出一张纸,提笔将自己的建议写了下来。

近两年来大夏的国库还算比较丰盈,并不缺银子。而对于被征调的那些民夫来说,他们都是当地的农民,家里一般都是有着存粮的,比起卖不起价格的粮食,他们更喜欢银子。

但是之所以没有人提出用银子结算,可不是没有人想到,而是大家都知道,如果真发银子下去,那些民夫能拿到手里的就不知道有没有了,到时候引起民变,谁知道能不能兜得住。

宁云晋想到的办法则是回避官员的直接插手!

他建议户部可以将沿路征调民夫消耗的粮食折算成银两,然后将实力最为雄厚的几家车马行和其他对此感兴趣的商人都召集起来,将这笔运费进行招标,价低者得,签订合同之后,户部全额支付银钱。

宁云晋想了想,又将更细致的处理方法写了下来。

由于五万石粮食不是小数,一个商人通常吃不下来,可以分为一大四小的标段,这样也可以防止垄断。车马行和大商户一般都养得有足够的车马和人手,但是要承运这么多粮食可能人手不够,中标之后也可以去当地官府借人,但是征调来的民夫由他们安排和开支银两。

能够将生意经营起来的这些商户,背后一般都有权贵撑腰,他们虽然也要奉承着当地官员,却并不害怕。通过这样的一次转手,便能够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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