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3)
有因为这句话,好转多少。他有些不安地看着张氏,眸子里存了一份好强:“母亲觉得,四叔比我优秀吗?”
张氏微抬了抬下巴,低声道:“你是娘的孩子。在娘心里,自然觉得你最优秀。即便你四叔如今比你官位高又如何。这世上最忌讳的就是莫欺少年穷,焉知我们瑛哥儿以后,比不得他?”
展少瑛干巴巴地笑了笑,他神情恍惚地说:“可是大公主,待四叔比待我亲近。”
“无论如何,我现如今,确实是比不过四叔的。”展少瑛的性子绵柔,这点倒不像张氏。他两手捧着杯茶,神思不宁。
张氏一听这话,果然立刻横眉竖眼。
她振振有词道:“住嘴。哪有像你这样妄自菲薄的道理!娘十月怀胎生下你,不是为了让你告诉我,‘你比不过你四叔’。”
张氏仅有展少瑛这一个儿子,自小把他捧在手心里宠,望子成龙之心当然要比一般人更加厉害。
听他这样讲,张氏恨恨道:“你在通政司好好任职,等你四叔老了,你尚年轻气壮。那时,再把今日的事儿重翻旧账,气他一气才对。”
展少瑛依旧抬不起精神头。
张氏看着又是无奈又来气,她叮嘱道:“回来以后还没用饭吧,我嘱咐墨菊给你留了菜,你去吃点东西。也放宽心些。明日你妹妹回门,你怎么也是当大哥的,别在姑爷面前惹了人笑话。”
展少瑛颔首,又呆呆坐了一会儿,才转身回了自己院里。
待展少瑛走后,张氏的目光飘飘忽忽地落在了空中许久。过了半晌,她方回过神来,侧首对迎春道:“前些日子,听说老太君打算为四爷定门亲事,最近怎么没动静了?”
迎春揣度道:“奴婢明日去打听一下。”
“不过……”迎春顿了稍许,她低声说,“自傅姨娘那事儿以后,老太君身边的人,一直对咱们防备甚严,只怕是没那么容易的。”
张氏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若是容易,我还要你作何?”
迎春垂下头,低眉顺眼地回道:“是。”
张氏双眸微睐,迎春刚才的那句“傅姨娘”还是引得张氏的胸口,小小地起伏不定了一下。
她脸色发红,有些极度不愿意去回想的事情,依旧顺着她绵延不断的思路,再度涌入了她的脑海。
张氏刚刚嫁进安国公府的时候,展岳才三岁。他是安国公和傅时瑜唯一的一个儿子,也算是老来子,小了展泰整整十三岁。
傅时瑜嫁进国公府,虽然是以妾的名义,但她从前出身侯府,又与安国公自小定了亲。
闻老太君本就因为毁婚的事情,对傅家多有惭愧,所以傅时瑜进府以后,老太君一直对她与展岳多有照拂。
展岳四岁的时候,傅时瑜的身子已经极不好了。这高宅大院里的龌龊事儿太多,闻老太君生怕四岁的展岳养不活,这才在傅时瑜病中时,将展岳抱过去养。
那时候,张氏的婆婆,也就是安国公的正室夫人贾氏还健在。张氏知道贾氏与傅时瑜不合,当人媳妇儿的,她自然该与婆婆同仇敌忾。
嫁进来一年,张氏有了喜事儿,傅时瑜的身子却是已成摧枯拉朽之势。
在张氏怀胎三个月后的一个雪夜里,傅时瑜到了最终的弥留之际。安国公出了外差还未回府,安国公府的事儿几乎尽在贾氏与张氏之手。
贾氏去了屋内看傅时瑜,张氏也得了消息过来,张氏身边还跟着一位她从娘家带来的李妈妈。
张氏一边小心地捂着肚子,一边问李妈妈:“四爷晓得这事儿了吗?”
李妈妈看了周围一眼,轻声说:“四爷还小,我瞧夫人,似乎没打算让他知道。”
张氏一惊,她望了李妈妈眼,李妈妈轻轻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声张。
张氏毕竟是刚刚嫁过来的媳妇儿,虽知道贾氏和傅姨娘不对付,但从没想过,婆婆竟然压根不打算让傅时瑜和展岳母子见最后一面。
李妈妈压低声说:“大奶奶要拿清身份,四爷是庶出,即便有老太君撑腰,和咱们也不是一系的人。自然是夫人怎么说,您怎么办了。”
“若是老太君和国公爷过问起来,您也可以往夫人身上推。何况,您如今还有着身孕呢。”李妈妈道。
张氏那时候还年轻,心里没个确切主张,又向来信赖李妈妈,听她这样讲,便六神无主地点了头。
她是怀着双身子的人,傅时瑜病重,她不宜久待,本只打算瞧一眼就走。没想到出房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迎面跑来的展岳。
展岳身上穿着厚重的棉服,相比同龄的男孩儿,他长得要更高挑些。他似乎是急匆匆跑来的,嘴里尚喘着气。
见到张氏与李妈妈,展岳叫了声“大嫂”。
“姨娘的病情加重了吗,”四岁的展岳,还不像他长大以后话那么少。他是个有礼貌的孩子,甚至会对张氏与李妈妈微笑,“我可以进去看她吗?”
张氏与李妈妈对视了眼,李妈妈上前两步,紧紧抓着了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