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2 / 3)
,跟随安国公许多年了,早已脱了奴籍。岳管家早到了展岳该叫一声爹的年纪, 又因为是安国公的心腹, 在府里一向有些倚老卖老。
这回他对展岳却分外恭敬, 态度甚至称得上谄媚。
展岳进安国公府的时候,已至酉时。正是用晚膳的时辰,国公府上下却十分安静。
岳管家在前头领路, 态度十足的谦卑:“四爷, 您跟奴才往这儿走,国公爷和世子都在等着您一道用膳呢。”
“奴才听国公爷说了, 您现在身当重任,每日没得辛苦。国公府上的吃食虽比不上公主府精细讲究, 但也是您从小吃到大的。挂炉山鸡怎么样?奴才记得您打小就最爱这个, 从前家宴上,老太君还在的时候,她老人家每每都让人给您单独留一份。”
“正巧今日府上做了这道菜。还有桂花鱼条、莲蓬豆腐, 都是您爱吃的。”
展岳早知他来的目的为何,只是在心里不动声色地冷笑, 并不吃他知冷知热的这套。
“四爷, 到了。”
说话间,已到了正堂。除了安国公与展泰外,竟没多余的人了,连贴身伺候的奴婢和小厮也都没一个。
岳管家亲自引着展岳入席, 替他拉开椅凳:“四爷,请。”
展岳扫了安国公与展泰一眼, 刚准备入座,展泰却率先站了起来,是一个尊敬的姿态,他道:“四弟来了,坐。”
虽说展岳是驸马,官阶上也比展泰高了不少,但在安国公府里,展泰乃是兄长,他是弟弟。展泰实则不需要表达这种尊敬。
展岳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表示领情。
展岳入了席,几人才有了开箸的架势。
摆在展岳眼前的菜,正是岳管家刚才提过的那道“挂炉山鸡”。见展岳的视线放在这道菜上,展泰便又往他跟前挪了挪。
展泰自然地笑道:“知道你喜欢吃,爹今日特地请了楼外楼的厨子来烧。你尝尝,跟咱们府上的味道可有什么不一样?”
说着,展泰便作势亲自替展岳夹菜。
展岳抬眼,神情中有种淡淡的疏离和矜持,他说:“不劳世子动手,”
被这样不轻不重怼了一下,展泰的神情不变,只是笑说:“举手之劳罢了,祖母的愿望就是咱们府上能够兄友弟恭,合家安康。四弟不必客气。”
展岳微抬眼,言语中有种锋芒毕露的冷峻,他道:“说话归说话,别扯上祖母。”
展泰笑了笑,并不介意展岳的冷淡和冒犯,只是道:“愚兄不过是想着你是祖母一手养大,情分到底不假。她老人家虽已故去,想必四弟仍在时时挂念祖母,我这才提上一提,四弟若不喜欢,我不说就是了。”
展泰一番话风度翩翩,展岳却已有些厌烦这种虚情假意的腔调。他上下打量展泰一眼,说:“这时候再来跟我聊家和万事兴,世子不觉得太迟了?”
“有话直说,我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二位身上。”展岳搁下筷子,淡声道。
展泰的目光僵了一瞬,总算失去了他一直在努力维持的风度。
一直没出声的安国公这时扫了眼展岳,接过话道:“好。既然你要开门见山,那我便说了。”
“瑛哥儿是你的子侄,不管你甘不甘愿,你都姓展。”安国公认真地注视着展岳的眼睛,低声说,“既是一家人,我们要求你保下瑛哥儿,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展岳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他斜斜看了安国公眼:“这么说,你们已经知道了发生在长春观的来龙去脉?”
安国公道:“知不知道不重要……”
“不重要?”展岳的神情一冷,厉声说,“国公爷久不上朝,连‘谋反’都敢说不重要了。”
“瑛哥儿是不是‘谋反’,不过是看你与公主的一句话。”安国公眯起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们若愿意保下他,那他出现在长春观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公主,乃是一片拳拳之心。”
展岳的目光冰冰凉凉,说出口的话更是冷得骇人:“拳拳之心?国公爷可真是打得好算盘。他欲伤我妻儿,我不杀他已是大恩,照您的意思,我是不是还应该带上公主来安国公府上门致谢一趟?”
安国公拧紧眉头。他们这次是有求于人,早料到了会碰钉子。
可是当展岳一句一句地吐出这些冰冷又陌生的话的时候,安国公却好像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一样出尘的容貌、一样澄净却坚硬的眼神,似乎,是很多年以前的傅时瑜?
“展见涵,我如今有求于你,为了傅家为了岳儿,我不与你争那些无谓的长短。但你记住,永远记住,你的高高在上,你的见死不救,你的刻意折辱,迟早有一天会有人替我拿回来的。”
“你记住了。”
……
安国公呆了一瞬,忽觉一阵穿廊风急速而来,正扑在他脸上,他好像是被人扇了一面耳光一样,他脸色苍白,怔怔地捂住脸。
“四弟,”在这怔楞间,展泰接过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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