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断天涯(3 / 6)
已大好了,将军的救命之恩,宝吟万难回报。”
公孙止尴尬地站在一边,眼里是淡淡的失落。公孙止想不到当年一路叮叮当当的小宝吟已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那样生硬的态度分明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公孙止轻轻叹了口气道:“小吟子,坐着说话,你这身上还有伤,还要好好将息。”
宝吟轻声道了谢,在旁边的小几上坐下,谁也没有说话,室内有些沉闷,只能听见两人轻轻的呼吸。好一会儿,宝吟才开口道:“将军军务繁忙,宝吟不敢再打扰,明日我就准备上路。”
公孙止有些急道:“你的伤还没好,怎可明日就上路。再说,前面乱兵、匪徒多不胜数,你一个姑娘家如何走的过去。”
想想才有过做菜人的遭遇,宝吟的脸色变了一下,但随即便坚定地看着公孙止说:“将军不必担忧,宝吟即来到此处,自有宝吟的法子。”
公孙止看着宝吟倔强地挺起头,如花的脸上是视死如归的表情。公孙止心里的失落渐渐扩大,这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日日盼着止哥哥的小吟子了,但他还是柔声道:“有什么事需要这么着急吗,告诉我,看看能不能帮你。”
宝吟的脸突然绯红,头低低的,好久才细声说:“我要去赵营。”
“赵营?”公孙止一惊,本以为她只是路过这秦赵交兵处,公孙止似忘了自己的身份,竟一口回绝道:“千万不可,现在去赵营只是死路一条。”
宝吟大惊,抬头直直地盯着公孙止,公孙止已觉得刚才说话不妥,轻咳了一声道:“能不去赵营最好,战场上的危险总是最大的。”
宝吟摇了摇头,坚持道:“我一定要去,去。去寻我的夫君。”说完,便低了头不再言语。
公孙止一动不动地坐着,许久,才缓缓地向帐外走去,出帐前,他回头看了一眼仍然低垂眼睑的宝吟,安静地端坐着,眉目似画的她不知用了怎样的勇气走来了这里,他叹口气柔声说:“我明日叫人护送你一程,对了,外子姓甚名谁,我也好叫人留意。”
宝吟红了脸,轻声说:“夫家赵远之。”
这边,公孙止的脸却已是大变,但终是一句未言出了帐。
深夜,烛火鼎盛的秦帐里还在喧闹不已,公孙止抬头看着墙上的秦赵交兵图一言不语,底下的将领却议论不休,探子带回来了确切的消息:将军救回来的女子正是敌方将领赵远之未过门的正室。
还是那个赤脸军士上前禀告道:“公孙将军,两国交兵,从来只论输赢不论打法,以赵曾氏为质,或许可破我们久攻未决的赵营。”
公孙止凌厉的眼锋扫了一眼他的属下,正声道:“以一弱女子为质,不是我公孙止的作风,此事无需再议。”
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旁边略显肥胖的副将脸色已不好看,他进前一步面对公孙止道:“公孙将军岂可妇人之仁,从来就是兵不厌诈,这关系到我大秦开疆拓土,关系到我大秦将士的性命,大将军已命我等五日内务必拿下此处赵营。”
公孙止脸上一寒,冷冷道:“谢左副将提醒,末将五日内定会给大将军一个交待。”
远天微明,天涯尽处的树影上还弯着一溜月牙儿,帐前的烛火已渐渐的熄了,有凛冽的风吹来,吹乱了宝吟鬓角的发丝。公孙止轻轻的抬起手,刚想拂开宝吟脸颊边的青丝,宝吟却瑟缩的往后轻轻的退了一小步。公孙止忽然微微一笑,他知道无论如何宝吟都是会走的,即便九死一生,只是,只是那个叮叮当当的小姑娘总是那么清晰地出现最深的记忆里。
宝吟抬起双眸,静静地看着欲言又止的公孙止,眼睛里却慢慢地蒙上了一层雾气,这个儿时最要好的小伙伴,却是赵国的敌人,在这样的乱世相遇,生死都不由人,经此一别,恐怕日后再不可能相见。
公孙止再不能直视宝吟泫然欲泣的双眼,转过头去,只生硬地说:“时辰不早了,早点儿上路吧。”
宝吟默默地点点头,接过公孙止递过来的包袱,终于忍不住哽咽道:“止哥哥,谢谢你,止哥哥,保重!”
宝吟说完转身向前走去,再没回头,过了好一会儿,她听见从风里传来公孙止略微悲凉的声音:“小吟子,如果,如果寻不到人就回来。”
这边,宝吟早已泪流满面,她回不去了,从踏出家门那一刻起,或者是从见到远之那一刻起,无论生死都回不去了。
公孙止的两个亲随一直护送宝吟翻过山岭,涉过丹水河,在落日映红了远处赵军的将旗时,才停了脚步。其中一位军士手指着远处的赵旗对宝吟说:“宝吟姑娘,前方不远处就是赵营了,恕在下不能再往前相送了。”
宝吟还礼道:“有劳两位军爷了,宝吟感谢万分,不敢再叨唠二位。”
宝吟接过行李,浅浅一笑,转身自己往前走去。一个军士犹豫了一下,忽然出声唤道:“宝吟姑娘。”
宝吟回头疑惑地看着那个军士,军士愣了一下,对宝吟笑笑:“姑娘,路上千万小心。”
宝吟冲着他们感激地点点头。看着宝吟愈行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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