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断天涯(5 / 6)
他无意救了我。”
“哦,竟有此等事,以前从未听你说过,说来听听可好。”远之的声音忽然柔和了起来,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宝吟想了想,于是讲起了从前公孙大娘带着公孙止到家里上工的事情,远之听的很认真,特别是说到公孙止的事情,他甚至忍不住好几次打断宝吟的话,询问一些细节。宝吟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公孙止,这个赵国的敌人,她不知道是否该恨他,但他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将军,一个只能听命于秦王的小将军。
两人正说话间,一个身材矮小的军士忽然冲了进来,向赵远之急急禀报道:“将军,有紧急军情。”进来的正是那个拷打宝吟的丁副将,宝吟却是脸色一白。
远之沉声道:“出去议事。”随即也不看宝吟一眼,掀开帐帘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宝吟的鼻子微微一酸。两人的脚步越行越远,有断断续续声音传来:“小将已探听清楚,那公孙止原来与曾家。”声音渐不可闻,宝吟心里却是惴惴不安。
日落西山,帐内一片昏暗,帐子太小,宝吟有些气闷,穿好夹袄,宝吟钻出了军帐。周围都是大大小小随意搭起来的帐子,远处零星的燃起几簇火光,却是冷清清的,竟看不到几个赵兵。转过帐子,宝吟往坡上走,见边上倚着块大巨石,宝吟斜靠着巨石,一眼望去,掠过层层帐顶,看见的竟是自己来时的路,却已远似天涯。
寒气越来越重,宝吟正欲回帐子,忽然听见巨石后似有响动,宝吟一惊,紧接着听见有人压低了嗓子道:“听说了嘛,已经有人弄了尸身来吃了。”
另一个粗鲁的声音低吼着:“老子弄的来,也要吃死人了,这后是悬崖,前是秦兵的围了都四十八天了,什么都吃光了,就剩人了,命都快没了,还打仗?”
“生死就这两天了,打不打仗都是个死。”是前面说话的那个赵兵,然后是渐行渐远的声音。
死寂的大营流动着淡淡的血腥味,有隐隐约约的死亡气息袭来,越来越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宝吟心头,远天渐渐沉在深深的黑暗里。
天微明,宝吟就听见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响,帐外全是杂乱不堪的脚步,有惊慌失措的赵兵大喊:“秦军要攻营了,秦兵杀过来了。”
宝吟急忙往帐外走,刚掀开帐帘,却被两个守卫的赵兵拦住:“将军交待,不得出帐。”
帐外是乱乱的赵军,见远处的丁副将不知在吆喝什么,赵兵拿着刀、矛、箭等兵器就往营口跑,再远处却是浓烟滚滚。宝吟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心口,她着急地向外张望。
“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地皮都抖动起来,前方传来惨烈的叫声,象是有人被击中了,个个脸色都死灰一般。又是几声巨响,有人在大叫:“快守不住了,赶快增兵营口。”
宝吟心挂着远之,脸已是煞白。正张望着,却见丁副将带了两个赵兵过来,满脸杀气,指着宝吟恶狠狠道:“绑起来,带走!”
两个赵兵上前抓住宝吟,把宝吟双臂往后一扭,只三两下就麻利的用麻绳绑了,宝吟负痛,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只厉声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我要找你们将军。”
丁副将冷冷一笑:“正是遵赵将军吩咐,带走。”
宝吟心里莫名的一痛,从见到远之起,心里一直就不安,那样冷漠的远之与以前完全判若两人,只是,这战场上,他绑了自己一个弱女子何用。
丁副将带着宝吟踉踉跄跄地往赵营正门赶,秦军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清晰地传来,喊杀声响彻云霄,赵兵却都是死灰的神色。就在赵营大门前那高高的土墙上,宝吟看见了远之已然有些扭曲的面孔。
把宝吟带到土墙下,丁副将对着赵远之大声禀告着:“将军,人已带到。”远之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宝吟,什么都没说,眼光是变幻莫测的,也是疏远的。
转过头去,远之继续指挥赵兵阻击秦军,却听见营门外更猛烈的撞击声,赵兵纷纷从临时搭起的高高土墙上掉下来。丁副将脸色一紧,大声对远之说:“将军,请依计行事,万望为大局着想。”说完,看了宝吟一眼。
远之的脸刹时铁青,冷冷地道:“把人带上来。”宝吟迎着远之的目光,看见的只是冷如寒冰的眼神和越来越浓的杀气。
宝吟被赵兵拖着往土墙上走,不小心被脚下的长裙绊了一下,赵兵一把抓住往前推,宝吟站直了身子,对推她的赵兵说:“不必劳烦,我能走好。”踏上高高的台阶,宝吟心里已是一片死灰。
丁副将把宝吟带上高高的土墙上,这个为防御秦军而临时修筑成的土墙竟也有十七八丈高,登上墙头,一大片密密的黑色方阵就蓦然出现在宝吟面前,写着硕大两个“公孙”字样的将旗就立在全军正前方。
从把宝吟带上墙头的那一刻,远之就没再看过她一眼。丁副将一把将宝吟推到前面,对着下面攻城的秦军大声道:“叫你们将军出来说话。”
远远地,就见秦军中跃出一匹高大乌黑的俊马,马背上正是全身披甲带盔的公孙止,神色凛然不可犯。
丁副将料到这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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