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彻底解(14 / 22)
次擦肩而过的车祸,等待注射疫苗,濒临灭顶之灾等等诸如此类的东西都让人非常害怕。
但是水塔里的那些东西
他想说的是,水塔里面那些从螺旋楼梯上蹒跚、拖沓而下的死孩子做了比惊吓他更糟糕的事情:它们冒犯了他。
冒犯,没错。那是他能够想起的惟一的词。如果他说出来的话,他们都会笑的——尽管他知道他们喜欢他,而且接纳了他,但是他们仍然会笑。如果可能的话斯坦利会这么说:你可以忍受恐惧,也许不是永远,但是可以是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你不能容忍冒犯,因为它在你的思想里面开了一个大裂口。你可以去教堂,听耶稣在水里行走的故事;但是如果看见了某个人也那么做,我会不停地叫喊,叫喊,叫喊。因为对我来说那不是奇迹,那就像是一次冒犯。
但是斯坦利不能说出这些东西来。他只是不停地重复:“害怕不是问题的关键。我只是不想被那些什么事情卷入。”
“你至少和我们一块儿去跟比尔谈谈好吗?”贝弗莉请求着。“听听他怎么说好吗?”
“当然了。”斯坦利说完,然后笑了起来。“也许我应该带上我的鸟类册。”
大家都笑了起来。
12在洗衣房的外面,贝弗莉和大伙说了再见,自己拿着抹布回了家,公寓里仍然静悄悄的。她把抹布放在厨房的水槽下面,站起身,朝洗手间望去。
“我不到那里去,”她想“我要看电视。”
于是她走到了起居室里,打开了电视机,5分钟之后又关上了它——电视里的节目是演示一种化妆垫的,很无聊。
她又走到了厨房,从水槽上面的橱柜里,拿出了她父亲的卷尺,然后走进了洗手间。
里面很干净而且非常安静。她隐隐约约地听到似乎很远的地方,道阳夫人在呼叫她的儿子吉姆离开马路。
她走到洗脸盆跟前,向那个下水口看去。
她在那里站了一段时间,她的全身冷得厉害。
但是没有声音出现。
她哆嗦着叹了一口气,然后把卷尺的钢带伸进了下水口里。下得很容易——就像是集市上那些吞刀的艺人在表演。6英寸,8英寸,10英寸。它停了下来,也许是碰上了下水道的拐弯。她扭动着卷尺,同时轻轻地推着钢带,然后它又前进了。16英寸,然后又是两英寸,然后又下去3英寸。
她好像看见那黄色的钢带慢慢地穿过黑暗的管子,碰上了粪便,粘上了泥土,进入一个太阳永远照射不到——永远是黑夜的地方。
“你在做什么?”她的脑袋里好像有个声音在问,但是她根本没有去管。她似乎看见那钢带的头一直向下探伸,进入了地窖,碰上了排污管
钢带蹦了一下,像是碰上了什么。
她又扭动着卷尺,钢带发出了一种轻微而古怪的声音。
现在,她似乎看见卷尺的顶头已经境蜒进入了一个较大的水管里她又能向下推动了。
又进去6英寸,7英寸,9英寸——突然!
卷尺自己在她的手里动了起来,她像下面有什么东西拉着一样。
不止是拉!而是拉着飞跑!她盯着那飞跑的钢带,眼睛睁得巨大,害怕无比!但是——她毫不惊讶。难道她不知道吗?难道她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会发生?
卷尺已经用完了,停了下来,整整6码。
吃吃的笑声从下水道里传了出来。伴随着笑声的是低低的几乎是在责备的声音:“贝弗莉,贝弗莉,贝弗莉你不能和我们战斗如果你敢的话你会死的你会死的你会死的贝弗莉贝弗莉莉莉莉”
卷尺的小拿子咋嗓响了一声,然后钢带开始迅速地回来,上面的标记都变得模糊不清了。在到头的时候——也就是最后的五六英寸——黄色变成了发暗的正在滴落的红色!
贝弗莉尖叫了一声,一下把卷尺扔到了地上,好像它突然变成一条扭动着的活蛇。
鲜血沿着洗脸盆的磁面流下去,又流进了下水口里。贝弗莉抽泣着弯下腰去,又捡起了卷尺。她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了钢条,举着它走进了厨房。鲜血不住地滴落在走道和厨房的油毡上。
贝弗莉尽量让自己去想父亲会怎么说——他会怎么做——如果他发现她把卷尺弄得血淋淋的。当然他是不会看见上面的血迹的,但是那样想能对贝弗莉稍微有点帮助。
她拿出了一块干净的抹布——仍旧温暖得像刚刚烤熟的面包——又走进了洗手间。她先闭上眼睛用皮塞子塞住了下水口,然后开始清洗。鲜血还没干,很好清洗。她擦去了所有的血污,漂洗了一下抹布,攥干以后放在了一边。‘然后她又拿出一块抹布来,擦拭她父亲的卷尺。钢带上的鲜血又稠又粘,有两处还粘着黑乎乎的血块。
尽管鲜血只法污了五六英寸钢带,贝弗莉还是把整个卷尺都清洁了一遍,然后放回橱柜里。然后她拿着两块肮脏的抹布从公寓后面走了出去。道阳夫人又朝吉姆喊叫了,她的声音非常清楚,简直就像钟声一样回荡在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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