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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章 立朝堂屈平孤独斗敌阵陈轸反杀(7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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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

“靳大人,怎么了?”张仪假作不知,看向靳尚。

靳尚未及开口,怀王一拳震几,几乎是吼:“岂有此理?”

靳尚打个惊战。

“大王?”张仪看过来。

“欺人太甚!”怀王又是一拳,抬手指向张仪鼻子,“你,秦使,这就回去,传寡人的话,让他在於城迎娶别家公主,大楚女人,不嫁仇敌!”

“敢问大王,何以突然生气?”张仪一脸惊愕。

“何以生气?”怀王怒道,“商於、丹析,方六百里,为我大楚龙兴之地,先王尸骨存焉。秦贼不宣而战,强取我土,霸占迄今,是为大楚之耻!因为此耻,寡人与秦不共戴天,谈何睦邻?谈何百年之亲?”

“哈哈哈哈!”张仪长笑几声。

“你笑什么?”怀王盯住他。

“仪想起在鬼谷就学之时,先生提到的一句话,故而发笑。”

“一句什么话?”怀王怒形于色。

“‘安徐正静,其被节无不肉,可以主位’。”

“‘其被节无不肉’,何解?”怀王再问。

“就是‘安徐正静’的状态呀。依先生所讲,主位之人,只有肌肉放松,无一丝紧张,方能做到‘安徐正静’。只要做到安徐正静,就可以主位了。”

换言之,张仪所引之句讲的是坐于主席之位的人(主位者)该当具备的仪态,其神态须“安”,其举止须“徐”,其仪容须“正”,其心气须“静”。凡主位者,也就是君主,只要做到上述四态,就会心平气和,身体关节无处不放松,充满祥和。

显然,方才的怀王作为君主,有失仪态,张仪是在绕着弯儿指责他呢。

怀王的脸色青了,手伸向腰间,按在剑柄上。

渐渐的,怀王回过神来,面部僵硬的肌肉渐渐松驰,化作一个笑,手也离开剑柄,微微拱起:“寡人不才,谢张子教诲!”

“教诲不敢!”张仪回礼,“仪只是在想,大王为何不从另外一个角度来审视商於呢?”

“另外什么角度?”

“就是秦王的角度。将心比心嘛。”

“他的角度怎么了?”怀王语气再度转冷。

“于秦楚而言,”张仪侃侃而谈,“商於谷地原本无争,秦商楚於,以武关为界,相安百多年。前些年,秦得河西,权臣商鞅因战功受封商地,出于己私,从先楚王手中巧夺而去,与方今秦王并无关联。方今秦王本与商君有隙,秦王继统,商君据封地谋反,被秦王处以极刑。就仪所知,秦王争在三晋,而非大楚,是以早就有心归还於地,却因种种琐事未能顾及。今见大王兴师强夺,方觉事急,于是遣仪使楚,以和亲睦邻为引,实为商榷此事,缔结秦楚之盟!”

“商榷?”怀王冷笑一声,“赢驷要么与寡人一战,要么归还商於,中无半点余地!”

“所以才要商榷呀,大王,”张仪笑了,“战有战的商榷,还有还的商榷,是不?”

“怎么个商榷,你说?”

“先说战吧。”张仪竖起左手拇指,“楚,天下第一强也,”又竖起右手拇指,“秦,列国莫能争也。”使两个拇指对顶一时,松开,使二指低垂,“二强相争,必致两败俱伤。”伸出两手的另外几根指头,来回晃动,模样得瑟,“请问大王,二强皆伤,谁得利呢?三晋与齐人!秦王多次与仪私聊,秦之长策,除非不得已,宁争三晋,不与楚争。以大王之智,该不至于弱于秦王吧?”

怀王万未想到张仪讲出这番道理,越想越觉得成立。

怀王的心动了。

怀王闭目,沉思有顷,看向张仪:“秦使是说,秦王确有实意归还我商於的六百里谷地?”

“君子之道,诚信谦敬!大王为何总是疑心他人呢?”

怀王撇嘴一笑:“那也得看是否君子了!”

“敢问大王,”张仪敛起笑,直视怀王,“自秦王承位以来,可曾与楚人争过?可曾向楚人挑起过事端?”

“这……”怀王迟疑一下,“倒是没有!”

“就臣所察,”张仪侃侃接道,“秦王堪为一代明君,言出必信,待人必礼,为人必诚,谋事必周,先除乱臣贼子,继而励精图治,诚诚敬敬,以不有辱于先祖。反观三晋与齐人,却乘危用兵,兴六师扣秦关门,列军阵于函谷之外,幸亏先大王深明大义,率先命楚师引退,方解秦围。秦王时常对臣提说此事,不胜感恩哪!”

怀王脸上微烫:“六师之事,皆因苏秦合纵,魏王撺恿,先王实乃不得已而为之!”

“大王,”张仪拱手,“方今之世,秦、楚两强,宜和不宜战!秦、楚和,两国皆大益;秦、楚战,两国皆大损!”

“寡人愚钝,敢问损益?”怀王倾身。

“回奏大王,”张仪再拱,“秦、楚和,秦可尽全力以争三晋,楚可尽全力以争齐人。秦争三晋,可收益于河东,楚争齐人,可获利于泗下。大王,泗下诸国,宋、卫、鲁、薛,无不是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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