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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章 就正位姬职复燕遭算计王厝崩天(9 /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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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百年?”昭王皱眉。

“是的,王上,”邹衍应道,“天地大运,非臣所能更改。未来百年,天下将入大争灭国之世,燕地偏僻,燕山势单,难成大功,燕室能得百年福运,已是大幸了。”

“百年就百年吧!”昭王接道,“寡人所恨,乃是齐与中山二贼。敢问先生,寡人在有生之年,可雪此仇否?”

“臣劝大王,先解民饥,再图长谋。”

昭王也无话说,旨令郭隗依邹衍所定,使人立碣石之宫,修陵兴农。

燕地不同于南方楚国,甚至不同于韩、魏、泗下、周室等,一年庄稼可妥妥地收获两季。这且不说,燕国耕地基本集中于蓟城周边至易水一带,尤其是下都武阳周边。武阳被中山人占去,就等于燕国的粮仓没去大半。加之近年乱象不止,百姓无心种地,北方胡地也不再供应牛羊,粮荒、肉荒全部冒出,蓟城米贵肉缺,民生凄苦。

在齐人撤走后不久,赵卒也就撤了。没有赵卒,单凭燕人之力,是赶不走中山人的,下都自也收不回来。下都收不回来,文公陵墓也就无法搬迁。而要凭一己之力赶走中山人,燕人就须养足精神,增大国力。而要养足精神、增强国力,首要就是解决黎民生计。外援不畅。燕境南接中山与齐,皆为交战国,眼下难通关贸。惟一的通路是赵地,可经由居庸塞输入物品。

赵人也确实这么做的。

但仅只一塞,难以解决燕民之困。

燕民必须依靠自己。

邹衍建策向山地讨粮。

邹衍选中的山地是碣石宫再往上的沽水河谷。

这道河谷与鲍丘水并行南流,出自燕山,沉沙淤积,可植五谷。然而,山地高寒,与黍米生长习性相佐。

冬季到来,草木枯落,是最好的垦荒季节。燕昭王诏命蓟都燕人凡能劳动的全部开赴沽水河谷,昭王、邹衍躬身前往,蓟城百姓无不感动,在河谷里搭起帐篷,烧荒垦土。历经数月,及至开春,沽水谷地已被他们开出耕地十余万亩。

春风吹来,蓟城周边杨柳依依,但在沽水河谷,依旧是春寒料峭。

所有庄稼,无不在个时令。眼见蓟城郊外的禾苗皆已冒芽,而谷中仍旧寒气逼人,无法播种,辛苦一冬的燕昭王也是急了。

邹衍观过天象,拿起长箫,坐在尚未落成的碣石宫前,面对天地吹奏。

三日三夜,邹衍品奏律管不歇。

在邹衍奏箫的这三日三夜里,燕昭王也未安眠片刻。他或坐在旁侧,倾耳聆听那响彻空谷的箫声,或手拿扫帚,将高山谷风吹起的落叶枯枝扫下宫前台阶,免得它们影响先生的吹奏。

说也奇怪,在邹衍奏至第三日,有暖风入谷,继而水汽燕腾,入夜,天降喜雨,三日方歇。喜雨过后,寒谷入春,老燕人终于赶在节令的最后关头将黍米种齐了。

春三月,武灵王回到邯郸,得到由灵寿传来的细作密报。

武灵王读毕,兴甚,召来肥义、李疵、乐毅三人:“诸卿,利好来了!”

“是何利好?”肥义急道。

“中山国。”武灵王摊开手中密报,取出一帛,“司马赒献给中山君厝一只错金铜壶,中山君厝回赐他一只铜鼎。这些是其上铭文。”

三人传看两道铭文,良久,面面相觑。

“乐毅,”武灵王看向乐毅,“看出什么没?”

“他们君臣有隙了。”乐毅应道。

“咦,”肥义急道,“我哪能没看出来呢?”

武灵王笑了:“你若能看出来,寡人就笑醒了。”抖动铭文,看向李疵,“怪道中山君要走街串巷、礼贤下士呢,原来是为司马赒!”

李疵这也突然明白武灵王从燕地撤军的缘由,原来,他是在候中山国的内中裂隙。

“诸卿,”武灵王指着密报中的其他丝帛,“依据这些密报,寡人可作如下研判:司马赒功高镇主,中山君厝忧心他郊法燕国子之,危及君位,是以将司马赒从燕地召回,想必是讲了什么。司马赒听出话音,使其子铸一错金铜壶,刻铭文于上,表白其忠心不二。之后居庸关失守,司马赒赶赴燕地,战殁于军中。中山君厝许是觉得自己过分了,赐以厚葬,拜司马熹继其相位,回赠以鼎器,刻此铭文,既彰显其功,也昭示其忐忑。”

“若是此说,”肥义挠会儿头皮,“这不是君臣相安,没事了吗?”

“没事可以生出事呀!”武灵王笑了,看向李疵,“李大夫,你说是不?”

李疵明白话音,会心一笑。

“诸卿听旨!”武灵王巡视三臣,目光落在肥义身上,“肥义,你这就赴平邑,加紧练兵,随时备好与中山人开战!”

“臣受命!”肥义朗声。

“乐毅,”武灵王看向乐毅,“你可以赴燕了。燕国过弱,于我不是好事。你去辅助燕王,待寡人取中山时,确保燕地不出乱子。”

“臣受命!”乐毅应声。

“李疵,你统筹中山事务,就前面的铺垫,为他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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