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拔宜阳白起入秦伤永诀张仪对局(12 / 16)
“我也是,在行功时,看到你坐在车里,过虎牢关了。”
张仪牵住她的手,穿过这进院落,走到第三进的堂间,拥她坐下。
“你是为苏兄回来的吧?”香女悄声,“满郑城都在传说他被刺的事,说是秦人干的。”
“嗯。”张仪接道,“我陪你们三天,就去祭拜苏兄。叶落归根,我想将苏兄迁葬洛阳。”
“我能去吗?”香女问道。
“顺儿去。”
接后三日,张仪哪儿也没去,只守在家里,关门闭户,白天为开地讲鬼谷的故事,入夜与香女练功。
第四日凌晨,小顺儿驾车,载张仪径投东去。
时过腊月,阳春已至,但在鬼谷里,依旧是大雪封山。
山洞里,童子正自冥思,玉蝉儿走进,坐在他的对面。
童子出定,看向她。
“师兄,我看到父王了!”玉蝉儿一脸伤感,“父王他……”
“师姐想去探望他,是吗?”童子以问代答。
“嗯。”
“走吧。”童子起身。
二人出洞,踏着山中积雪,走出鬼谷,越过几道山坳,沿着已经开始化冰的汝水河谷赶赴洛阳。
看到王城的城门,玉蝉儿落泪了。
“师姐,你进去吧,我在外面候你。”童子说。
玉蝉儿没再应声,擦去泪,拉起他的手,径直走进城门。
门口依然站着几个甲士,其中一个很老了。
两个年轻甲士伸出长戟,拦住他们。
玉蝉儿看向年老的那个,拱手:“我认识你呢,家住南街。”
老甲士惊呆了,盯住她,揉揉老眼:“你可是……雨公主?”
玉蝉儿点头。
“苍天哪!”老甲士跪在地上,叩首大哭。
玉蝉儿扶起他,谢过他,挽起童子的手,径直走进宫中。
这是曾经属于她的宫城,里面的每一处地方,她无不熟悉。
但她无暇观赏。
有老宫人认出她,引二人直入周显王的寝处,她母后曾经住过的靖安宫。
迎候他们的是靖安宫的原宫正,头发完全白了。见是雨公主,老宫正跌跌撞撞地赶到显王榻边,伏在显王耳边,泣道:“陛下,陛下,陛下呀,是雨公主……雨公主她……回来了……”
显王醒了。
显王缓缓地睁开眼,看向已经站在榻边的玉蝉儿。
猛地,显王二目出神,身体剧烈抖动,似乎是要坐起来。
玉蝉儿按住他,俯下身,吻向他的额头,将他的手拉起来,摸在自己胸口,轻声:“父王……”
“雨……雨儿……”显王老泪流出。
玉蝉儿缓缓跪下,赶到榻边,凝视已处弥留的显王,眼中出泪。是的,不用把脉,她打眼一看,就已晓得父王的元气已经耗尽,生命之线已经行将断绝。
显王伸出颤动的手,摸在玉蝉儿的脸上:“雨儿,你……阿姐呢?她……好吗?”
“好着呢。”
“说……说是……燕国……乱哪……”
“她已不在燕国了。”
“在……哪儿?”
“在临淄,稷山里。”
“去那儿……做……做啥?”
“陪伴她所爱的人。”
“何……何人?”显王惊愕。
“雨儿这就讲给您听!”玉蝉儿握住他的手,将姬雪与苏秦的事由头道来,直讲到一个月前,得知苏秦被秦人刺死,阿姐由燕宫赶至齐都临淄城外的稷山,永远陪在苏秦身边了。
显王闭目。
显王的泪水出来:“寡……人……对不起……她呀,我的……雪儿……”
“父王,”玉蝉儿道,“阿姐的路是她自选的。能得苏子相守,阿姐没有枉活一世!”
“是的,”显王闭目,“雨儿,寡人……看到你的母后了,就在……方才,寡人……好想她……她在哪儿啊……”
“父王,雨儿带你寻母后去!”姬雨摸出银针,在他身体的不同穴位连刺三针,之后握住显王的手,率先入定。
显王静定下来。
恍惚中,显王隐约看到远处守着一人,像是他的雨儿,紧忙追上。
显王追到跟前,却不是雨儿,而是王后,他的汕儿。
“汕儿——”显王喜甚,刚叫出来,汕儿嘘出一声,扯住他,转瞬来到一处神秘所在。
是一个幽静的山坳,涧水潺潺。
山坳远处传来琴声,是他熟悉的旋律。
显王快步走去。
涧水尽头,是一挂山瀑。那山瀑不大,从一面陡峭的石壁里忽一下冲出来,一泄如注,形成一道漂亮的弧形水柱,约十数丈高,浇在一泓水潭里,发出动听的击水声。
陡然,击水声没了。一阵香气袭来,一曲显王从未听到过的乐声隐约传来,是方才那琴声,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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