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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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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而不是小马。她一天总得念叨上两次,说小马只适合小女孩,猫咪已经是大姑娘了。幸好比利说了一句:“还不够大。”猫咪才住嘴。若是出自斯佳丽之口,她是一句都不听的。

六月初,斯佳丽放心地把女儿放在家里,前往罗斯科门郡参加一个家庭聚会。猫咪可能连我在不在家都不会注意。多没面子埃“天气棒极了,不是吗?”参加聚会的每个人都这么说。主餐过后,他们在草坪柔和的灯光下打网球,直到十点才结束。

斯佳丽很高兴能跟这么多在都柏林认识的人聚在一起。只有查尔斯拉格兰一个人她没有真心与之招呼。“是你那一团的人把那个可怜人鞭打至死的,查尔斯。我永远也无法忘记,永远也不会饶恕这种暴行。即使你穿上便服,也改变不了你的英国士兵身份,也无法改变军人都是魔怪这个事实。”

查尔斯出人意外地毫无歉疚之意。“很遗憾让你看到这种事情,斯佳丽。鞭刑确实是很残酷的,可是我们所看到的事情比这个更残酷百倍,他们的暴行必须被禁止。”

他拒绝举例,不过斯佳丽从别人口中得知爱尔兰各地发生了数起地主被攻击的事件,田地被纵火,奶牛被割断喉咙,高尔韦附近一处大地产的管理人惨遭埋伏,被剁成肉酱。还有一些令人忧心忡忡的传说,一百多年前令地主闻风丧胆,由数帮强盗组成的“白衣会”又死灰复燃了。但自以为聪明的人斥之为无稽之谈,最近发生的零星事件,只是一些爱惹是生非的人制造的事端而已。可是每当他们驾马车经过时,佃农或租户瞪着他们的眼神,委实令他们感到惶惶不安。

斯佳丽原谅了查尔斯。不过她说,他别指望她会忘记。“如果能让你记得我,我愿替行鞭刑的人背黑锅。”他热情他说。然后像个害羞的男孩涨红了脸。“该死!我在军营里时一面想着你,一面编造足可与拜伦媲美的话,可是一看到你,就变得语无伦次,胡言乱语。你知道我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你了,对不对?”

“是的,我知道。没有关系,查尔斯,虽然我不见得喜欢拜伦,对于你,我倒是挺喜欢的“真的吗,我的天使?我能不能——”“不能,查尔斯。别摆出这么绝望的表情,不只是你,我想任何人都不能的。”放在斯佳丽房间的三明治,在夜里慢慢变干、变硬。

“回家真好!我真受不了自己,哈丽雅特。不论玩得有多开心,只要一踏出家门就开始想家了。可是我向你打赌,不出这个周末,我就又开始盼着下一次的聚会了。把我不在时家里所发生的事全部告诉我。

猫咪是不是把比利缠得半死?”

“没那么严重。他们发明了一种叫‘沉死维京人’的游戏。我不知道这个名字是从哪儿来的。猫咪说你会解释,她只记得你谈过,就把它用上了。他们在塔上架了绳梯,比利把石头搬上去,然后他们从狭缝把石头丢进河里。”

斯佳丽哈哈大笑。“那个小顽皮鬼!好久以前她就老缠着我要我带她上去,现在可好,有比利可帮她干粗活。才四岁就这样,到了六岁岂不成了女霸王。你得拿根竹条督促她学点单字。”

“那倒不必,她已经对房间里的动物字母感到好奇。”

哈丽雅特的话里暗示猫咪可能是个神童,斯佳丽闻此面露微笑。

她很愿意相信,猫咪做任何事情都能比有史以来的任何一个孩子都做得更早、更好。

“能不能跟我说说家庭聚会呀,斯佳丽?”哈丽雅特充满期待地问。

她的悲惨经历仍未使她的罗曼蒂克梦想破灭。

“好玩极了!”斯佳丽说“我们有一呃,大概二十四个人,我想——只有这一次没有无聊的退休老将军谈论威灵顿公爵这种老掉牙的故事。我们玩了一场战况激烈的槌球比赛,有人下注,就和赛马会一模一样。我跟——”“奥哈拉太太!”这几个字是叫出来、而不是说出来的。斯佳丽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一个女佣跑进来,满脸通红,气喘吁吁。“厨房”她上气不接下气他说“猫咪烫到”斯佳丽夺门而出,差点把女佣撞倒。

她还没穿过从正房到厨房的柱廊,就听到猫咪的号哭,于是跑得更快。猫咪从来不哭的。

“她不知道锅子很烫”“已经在她手上涂了奶油”“她一拿起来,立刻就丢下”“妈妈妈妈”杂乱的声音此起彼落,斯佳丽只听到猫咪的呼叫。

“妈妈在这里,宝贝。我们得赶紧带她去找医生。”她抱起哭叫的孩子就往门外冲。猫咪的手掌有一道明显的红色烫痕,已肿得把她的小手指全撑开。

这车道怎么好像走不到尽头似的?斯佳丽在心里诅咒。她尽可能小心地拼命往前跑。要是德夫林医生不在家,我非把他的屋顶拆了不可,也会把他家里所有的家具连同家人一块儿扔掉。

但是医生在家。“别慌!奥哈拉太太,小孩子发生意外是常有的事,先让我瞧瞧。”

当医生按了按猫咪的手,猫咪就放声尖叫,听得斯佳丽心如刀割。

“看样子烫得不轻。”德夫林医生说。“先涂上油脂,等水泡成熟再切开,把脓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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