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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1 /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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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不对了。那四位应该都到潼关,怎么回去了两个?”张出尘意会到了,“我知道了,四个人分成两拨,给你,给药师分头去报信,好叫你们来赎我回去是不是?”

三个男人都不响,而表情各异,虬髯客持等待的态度——等她把脾气发完;李世民则以怨责的眼光看着刘文静;而刘文静躬腰低头,十分惶恐,自然,这一半是故意做作。

“三哥,你怎么不说话?”张出尘埋怨地说,“我叫人欺侮了,你反来登门告饶。你,你觉得我是该受欺侮的?”

“嫂子!”李世民接口说道,“你这一说,叫我们置身无地!”

“那我们兄妹呢?你又把我们的脸面摆在什么地方?”

“我当然要把你和三哥的面子找回来。”李世民说,“明天我亲自护送你回潼关,顺便再向药师道歉。”

“这有条件吗?要了面子,丢了里子,吃哑巴亏的还是我们。”

“这……”李世民迟疑了。

虬髯客不能不表示态度,但刚叫了一声“一妹”就让张出尘高声打断。

“三哥,你别说话!”

“不!”虬髯客很快地回答,“我平生从未失信于人,‘合作’的话,不可更改!”

这可把张出尘气坏了!她不明白虬髯客何以如此轻于许诺,要把将成的帝业,与人分享。而且他是一向主张独行其身的,忽然一改素志,更为可怪。或者……

她忽然想到了,或者是李靖放心不下,委曲求全,以合作为条件,交换她的安全和自由,而虬髯客迫于友谊,不得不勉强同意。这样看来,倒也不能怪他。

因此,她的气平了些。“三哥!”她问,“药师怎么说法?”

“你知道的,他一向赞成合作。”

“这一次呢?”

虬髯客自然不便说实话,但就在略一犹豫之际,张出尘便看出真相来了。同时,她也想起,跟虬髯客见面以后,他始终没有提起李靖。这太奇怪了,无论如何,以夫妇休戚相关,李靖该有话托他转告,而竟没有,照此看来,他的河东之行,恐怕李靖根本就不知道。

这时,虬髯客说话了:“一妹,你了解药师的性格,怕不了解他的处境,他的处境很难,我不能不出面来料理这件事。”

这等于告诉她,李靖不便重提合作之议。“那么,你为什么要答应人家合作呢?”她说,“乾坤一掷,为的是什么?”

“你!”虬鬓客斩钉截铁地说,“我把你看得比一片锦绣江山还重。”

就这一句话,让张出尘震动了!自古以来,兄妹友爱之情,从无如此之重,而况是结义手足。此一刻,她的心头有着从未体验过的骄傲,但是,肩头也有着一种从未负担过的压力——这一份情义太重了,承受不起,报答不尽。因而她在无比的骄傲之中,感到了等量的恐惧。

“三哥!”她的泪花在烛光中闪耀着,激动地说,“你绝不该这么做!那违反我的本心。我一心等着看你做一番顶天立地的大事业,称王称帝,富有天下——天下定于一,而且你的性格也是没有办法跟人合作的。你管你走,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随便人家拿我怎么办,我不怕!三哥,有药师和老孙帮着你,干什么都会成功,你犯不着为我牺牲。一时的慷慨,会搞成终身的后悔。三哥,你得好好想一想。”

“我仔细想过了。我不会后悔——为你,做什么都值得!”

“为你,做什么都值得!为你,做什么都值得!”心中不住诵念着这句话的张出尘,入于痴迷,双眼茫然地凝视着远处,两行热泪,如断了线的珠串,滚滚而下。

那是感激涕零的眼泪——人间最美丽的眼泪。旁观最清楚的李世民,心中一动,刚要开口,却为张出尘抢了先。

“三哥!”她抹一抹眼泪,喘息着说,“有你这句话,我死而无憾。药师的处境为难,我也知道。天意人事,安排我走一条路,三哥,我把药师交给你了!”

说到最后一个字,她极快地从衣袖中取出那把小刀,反手向自己的胸口剁去。但虬髯客比她更快,就在李世民和刘文静惊愕不知所措时,他已如闪电般,跃身一击,击中了她持刀的手腕,那把珍贵而锋利的小刀,飞落到两丈以外的地上。

张出尘握着自己的手腕,疼得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虬髯客又心疼,又着急,还有深深的不满。“一妹,”他呵斥着,“你真胡闹!”

而张出尘的情绪比他还要复杂,莫辨悲喜,仿佛还有无限委屈,这一切都归之于一声长叹:“唉!三哥,何苦?”她摇着头,“你是妇人之仁。”

虬髯客失笑了。然而笑的只是他一个,李世民和刘文静,以及帐下的卫士,无不是面色凝重。他们都看到张出尘的生死一发之间的惊险场面,充分感受到了她的那一股刚烈之气。不论是谁,凡是真正表现了无惧于死的,都是足以使人慑服的。

然而,对于张出尘何以求死,却只有李世民最了解,也最受感动,于是,他大步跨前,看着虬髯客和张出尘,以清清朗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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