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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2 /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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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对何庆奇能从绝境中找出一条生路,还能以少敌多而获致辉煌的战果,确是衷心佩服,也另眼相看了。

“庆奇,”他很诚恳地说,“此刻还得休息几天,我暂时主持。等你身体复原,一切都由你来,我听你的指挥。”

“嘿!你这话倒显得朋友生分了。我们还是像从前一样,一切商量着办,不分彼此,只求把事情做好。”何庆奇将话扯了开去,“后方有什么消息?”

一问到这话,熊大行立刻面色一变,欢乐的神情一扫而空,代之以凝重阴寒之色。而且可以看得出,在悲痛之外,更有愤怒。

“怎么回事?”何庆奇惊疑不定地问,“出了什么乱子?你快告诉我!”

“本来想等你身体复原以后,慢慢跟你谈,既然你此刻问到,我就告诉你好了。石岭关差点惹出大乱子来!郭都部署上吊死了!”

何庆奇大惊失色:“为什么?”

“为的是——唉!”熊大行顿足嗟叹,“也怪郭都部署心拙,教我必不是这么做。太傻了!”

“到底为什么?”何庆奇着急地说,“请你先不要发议论,讲事情。”

事起于田钦祚,阴险刁恶,处处跟郭进过不去,但都是暗中摆布,让郭进吃的是有冤难诉的哑巴亏。郭进既不甘心,又无可如何。他的性情刚烈,愤无可泄之处,自己毁了自己。

“唉!”何庆奇双泪交流,痛心不已,“我们在他跟前,也许不至于如此!如今只有为他申冤。”

熊大行不响,好久才低声喟叹:“只怕很难。”

“怎么呢?”

“田钦祚已做了手脚,飞章入奏,说郭都部署暴疾而亡。官家中了他这番先入之言,如何还能听他人的话?再说,这时候也不是处理这种事情的时机。”

熊大行的话,在何庆奇不甚中听。不中听又如何?莫非撇开一切,直奔御前去告田钦祚不成?要告,也得有证据。而况御驾亲征,有多少急如星火的军务要处理,皇帝亦未必有闲暇来辨这个是非曲直,只有留待将来再说了。

“看着!”他咬着牙说,“总有跟他算账,替郭都部署报仇的日子。”

“就是这话喽!”熊大行说,“大家都是这个意思。不要气,只要记。记住郭都部署死得冤枉,记住他在石岭关的所作所为,等平了北汉,论功行赏的时候,我们众口一词为死者说话,何愁不能昭雪?”

听得这番劝解,何庆奇的气愤才能平服下来。“那么,”他问,“难道石岭关,就让他来把守?”

“他”是指田钦祚。熊大行明白,摇摇头说:“不是,是派牛思进牛将军接替。”

牛思进也是一员猛将。接替的人虽差强人意,对何庆奇也算是一种安慰。

皇帝是四月里启驾北上的。

御驾亲征以前,行营的先锋大将,早已直指河东。御营中随侍左右的,更是猛将如云。因为皇帝已有周密的计划,中原稳如泰山,不妨倾国而出,准备下了北汉,直捣幽燕。

手下的大将中,第一个是曹彬。第二个是潘美,字仲询,大名府人氏,曾随曹彬平江南,先在江陵修造战船,建过大功,此时随征北汉,受命为北路都招讨。

第三个是潘美的小同乡曹翰,本来是州郡中的小吏,从军而贵。为人足智多谋,深得皇帝的信任。

第四个是崔彦进,他的资格本在曹彬之上,开国之初就当过节度使。太祖平蜀,大兵分水陆两路进攻,陆路由汉中越栈道,入剑阁,是全军主力,崔彦进就担任这一路的副帅。兵抵成都,孟昶出降。崔彦进搜刮玉帛女子,作威作福,因而使得太祖震怒,获罪降官。现在是当防守汴京以北的河阳节度使,奉旨领兵随征。

第五个是李汉琼,洛阳人,他的出身很好,祖父做过刺史。他本人生得体质魁伟,力大无穷,所以在行伍中出人头地,也是一员有名的猛将。

第六员大将名叫米信,本名海迟,原是与契丹异种同类的奚族,勇悍善射,深得太祖的信任,将他改名为米信,由左右奔走的牙校,拔擢为禁兵首脑。当今皇帝即位,亦颇爱他的勇猛,此次北征,特地由河西洮州将他召来,派为行营马步军指挥使。

第七员大将名叫田重进,是幽州人,形貌奇伟,孔武有力。太祖陈桥兵变时,他还是一名小兵,由于皇帝的赏识,积功擢升,现在亦是皇帝左右的一名亲信将领,与米信一起分督行营的各种事务。

第八名大将名叫刘遇,沧州人,随曹彬征江南,立过大功,现在以彰信军节度使的身份,领兵随征。此人性情淳厚,待部下不薄,又多谋善射,颇得皇帝的信任。

再有一员大将就是折御卿,他是兵马都监,但皇帝知道他跟刘继业是郎舅至亲。为了免除他的为难,不让他从征太原,另有差遣。

这些大将,由潘美领头指挥,二月底就浩浩荡荡渡河挺进,一路势如破竹,直抵太原城下,大兵数十万,团团围住,矢石如雨,日夜不停。

刘继元大起恐慌,连番遣人向契丹求急,无奈一道石岭关阻隔,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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