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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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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醒来,蒲驯然的手机上有好通未接来电,都是老爸蒲德本打来的。

蒲德本也就是那个意思,问问蒲驯然要不要来深圳一起过年。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而且还是大过节的,有些不忍心。

蒲驯然连电话都懒得回,直接发了个消息回复蒲德本:【不来。】

蒲德本难得心软,又打来电话对蒲驯然说:“你一个人过年,我始终心里还是觉得过意不去。这样吧,我让助理来接你。”

蒲驯然拒绝:“你也别说什么废话了,这几年我自己一个人过年也挺开心的。你要是想让自己良心安一点的话,到时候把遗产都留给我就成。”

“混账!”蒲德本嘴硬心软,“蒲驯然,我可是都听说了啊,你交女朋友了是吧?”

“哪里来的小道消息?”蒲驯然倒是想呢,奈何阮映要等到高考后才答应当他女朋友。

蒲德本说:“我没有阻止你谈恋爱的意思,你都这么大了我也管不了。”

“说得跟你管过似的。”

蒲德本说:“你注意点分寸,谈归谈,别把人家肚子搞大了进行。”

“蒲德本,你他妈脑残吧。”难得蒲驯然红了脸,电话一挂,脸越来越烧。

几乎是挂断了蒲德本的电话之后,蒲驯然又接到了母亲方慧艳的电话。

蒲驯然颇有点不耐烦,如今他早过了要妈妈的年纪,自然也不是那个要赖着妈妈的大男孩。

他自然也知道这通电话是什么意思,可她莫名有些排斥。

可是方慧艳在电话那头的语气有些虚弱,说:“儿子,来见见妈妈吧,妈妈真的很难受。”

蒲驯然语气不对劲,难免有些着急:“你怎么了?”

方慧艳哭着说:“乳腺癌,目前不知道是恶性的还是良性的……”

当天晚上,蒲驯然就买了机票飞去了天津。

天津的冬天比烽市的要冷很多很多,从飞机上下来,蒲驯然呼出一团白白的雾气,迎面就是一道刺骨的寒风。

两个城市的寒冷程度是完全不在一个频道的,烽市冬天再冷也就是零摄氏度左右,而这会儿半夜的天津是零下十二摄氏度。但相较室内而言,烽市的室内是刺骨的冷,而天津因为有暖气在室内完全可以穿个短袖。

几年没来,天津这个城市的变化并不算很大。

从小到大,蒲驯然不知道来过天津多少回。以前几乎每年的寒暑假他都会来一趟天津,因为外公外婆就住在这里。

蒲驯然甚至能流利地转变自己的口音,从一个南方口音转变为地地道道的天津口音。坐在出租车上时,司机还亲切地和他唠嗑。蒲驯然有一搭没一搭听着,感受着这份陌生的熟悉,一直到车停在医院门口。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仿佛他昨天刚从医院门口经过。

蒲驯然还记得很小的时候,他因为一次急性的扁桃体炎,外公和妈妈大晚上的带着他去医院的急诊。那天也是一个冬日的夜晚,妈妈给他穿上了厚厚的衣物,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着,一到医院又是一层一层地脱掉衣服。

住院部的暖气开得足,蒲驯然脱掉了身上的羽绒服外套搭在手臂上,按着病房号找过去。

距离上一次蒲驯然见妈妈方慧艳是在奶奶的葬礼上。

那次的葬礼上,已经离异的方慧艳和蒲德本两个人不知道为了什么吵起来,面红耳赤,闹得不可开交。蒲驯然默默地拿起一个玻璃瓶狠狠地砸在地上,顿时鸦雀无声。

蒲驯然站在病房门口,先是伸手敲了敲房门,再推门进去。

他一进去,外公和外婆就怔了一下,他们两人呆呆地看一眼,继而外婆两步走过来一把抱住蒲驯然,瞬间红了眼眶:“然然,我的然然啊……”

外公的眼眶也红了,上下打量蒲驯然:“长大了,真的长大了,是个大小伙子了。”

蒲驯然勉强勾起唇角,喊了声:“外公,外婆。”

自从父母离婚后,蒲驯然就再也没有去过天津,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再见到外公和外婆。

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会在这样的一个场合之下,所有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蒲驯然下意识去看病床上躺着的妈妈。

方慧艳也坐了起来,眼眶红红的看着蒲驯然。母子两人有五成相似,蒲驯然遗传了方慧艳的桃花眼,高鼻梁,只不过他则更要英气一些。

方慧艳有些意外蒲驯然居然这个时间点过来,距离她打电话给他,也才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

“妈。”蒲驯然轻喊了一声。

方慧艳捂着嘴巴,泣不成声。

一直到深夜,蒲驯然一个人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后脑勺轻轻地贴在瓷砖墙壁上,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据说化验的结果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出来,届时就会知道这个肿瘤是恶性的还是良性的。

无疑,这一个晚上对于他们来说都很难熬。

手机早就已经没电了,蒲驯然去护士站借了个充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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