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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诀别(四)(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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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集占又道:你穿这衣服真好看,他对你好不好?容妃现在穿着宫妃的衣服,梳着宫妃的头型,外披鹅黄色的斗篷,蹬着花盆底,霍集占是第一次看见。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话虽简短,毫无悲音,众人又听不懂,但在箭拔驽张,众目睽睽之下,觉得他还是好像日常和自己的爱人二人对话一般。容妃泪流满面,哽咽地道:好,你放心。璎珞鼻子发酸,眼里隐有泪光。傅恒远远看着她,眼睛里满是鼓励。

霍集占道:法蒂玛,你不要难过。我爱你,你来世可以爱我吗?译官感到很为难,觉得当众翻译这句会让皇帝大怒,于是看着皇帝,却见皇帝紧紧盯着霍集占和璎珞,似乎充耳不闻。于是用不高的声音翻译了这句。人群里立刻起了一些骚动,皇帝眼里闪着阴陟的光,还是充耳不闻。

容妃闭上了眼睛,将左手放在心口,说道:「你不要为某事而说:明天我一定做那件事。天地的主权,只是真主的,真主是唯一的归宿。」她说的是古兰经里的句子,语音缓慢而温柔,脸色郑重而虔诚,然后嘴角似乎微笑了一下,对面的人都没有注意,但霍集占和璎珞都看见了。译官觉得容妃的回答没头没脑,但这两句并无大碍,于是直译无误。

璎珞心想:这应该是她的承诺,霍集占自然明白。正想着,只觉得霍集占手一松,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她恢复了自由,她知道那是他的感谢,但头也不回,立刻走下台阶,走到皇帝前面,跪下行礼,道:纳兰氏拜见皇上。皇帝见她无恙,心中十分欢喜宽慰,见她一身回装,虽然蒙面,却明艳照人,想上前去扶她,手动了动,终于忍住。道:夫人平身。

璎珞于是站起身来,但忽然跌坐在地上,眼中神情十分痛苦。珍珠惊呼一声:主子!傅恒已经抢步上前,跪在地上,把她抱在怀里,大声叫道:太医!皇帝慢了一步,也已经迈出了步子,被傅恒的大喊提醒,立刻停了脚步,焦急地看着他二人。众人面面相觑,有人惊呼,有人交头接耳。

霍集占早已被人押解跪在在地上,看此情景,也大吃一惊,说了几句回语,好在周围嘈杂,没有人注意他说了什么。

随驾的刘太医已经上来给璎珞诊脉。容妃也上前跪在地上看着璎珞,听见霍集占说话,立刻看向他轻轻摇了摇头。霍集占点点头。刘太医对皇帝道:忠勇公夫人脉象还好,胎儿无恙。容妃一怔。突听璎珞道:我腹痛。然后众人看见一缕红色的血流出了她的斗篷,染红了地下。

众人都惊呼起来,傅恒搂紧了璎珞,眼泪夺眶而出,皇帝心中惊痛,脱口而出:璎珞!他声音不高,旁人都没有听见,但容妃却听见了,她如遭雷击,看着璎珞和傅恒。傅恒已抱起璎珞,急步向后送入室内,血顺着她的绿袍子和白斗篷流下来,一路滴在地上,触目惊心,珍珠和刘太医也忙跟了进去。

容妃面色苍白,跌坐在地上,霍集占在远处怔怔地看着她。皇帝挥了挥手,示意将霍集占带下去。雅尔哈善立刻扑通跪在皇帝面前,不停地颤抖,说不出话来,他万没想到纳兰氏竟然怀有身孕。皇帝看着他,冷笑了一声:你的功劳可真大啊!正在此时,大门开了,兵勇向两边避让,外面匆匆进来一个人,皇帝看见他,立刻扔了雅尔哈善,焦急地说:快去后面看忠勇公夫人!来人是叶天士,听了此话,也顾不得向皇帝行礼,匆匆往里便跑。

皇帝吁了口气,又看着雅尔哈善,道:你据实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雅尔哈善将事情说了一遍。皇帝一直阴沉着脸,不说一句话,他心中不禁怦怦直跳,说话也结结巴巴。说完又叩头不起。皇帝才缓缓地道:既然你知道是忠勇公夫人被劫持,你就应该放了霍集占,你让忠勇公夫人以身犯险,是何居心?!雅尔哈善道:奴才……奴才……奴才是想着霍集占久抓不获,机会难得……

皇帝冷笑一声:久抓不获?机会,哼,是谁让他逃了?不是你吗?雅尔哈善忙磕头如捣蒜:是是是……是奴才的失职。皇帝又语气平缓地道:然后你就来了这么一出,你据实说来,你到底是何居心?雅尔哈善道:奴……才……只想只想报效朝廷!皇帝轻哼了一声,道:是吗?雅尔哈善道:是……是……是……只觉得上下牙齿不停的打颤。

刘太医匆匆从后面走了出来,跪在皇帝面前,皇帝脸上一跳,闭了下眼睛,道:讲!刘太医道:回皇上,叶太医来了以后,忠勇公夫人就让微臣赶紧来回皇上,她说她没事,请皇上不要为难雅尔哈善大人,大人为皇上鞠躬尽瘁,功在社稷,孩子就是没了,她也绝不怪罪雅尔哈善大人。她说这是当时她和雅尔哈善大人说好的。皇帝狠狠地看着雅尔哈善,眼中要喷出火来,雅尔哈善瘫在地上,吓得昏了过去。

容妃站在皇帝身旁,问道:刘太医,你出来时,忠勇公夫人怎么样了?刘太医道:夫人还在流血,后面的事微臣就不知道了,希望夫人吉人天相。

正说话间,傅恒也出来了,皇帝见他满脸焦灼,忙问:怎么样了?傅恒道:回皇上,她很虚弱,流血少了,但叶太医说动了胎气,今晚不能挪动地方,叶大夫还说今晚要在这里值夜观察。您回宫吧,霍集占的事还要您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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