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舞剑(五)(1 / 4)
璎珞在一旁插口道:邵先生,桑家包在我身上,以前我就许诺给这孩子寻一个好姑娘,若有阻碍,我便叫皇上指婚,蕴端作为皇亲和王公之子,本来也要“候旨指配”,你们都放心罢!这个媒人我是做定了!蕴端道:夫人,桑家已非列王公,其实再无需皇上指婚,汪家怕是会觉得委屈了汪小姐。之前不知她是汪家大小姐,蕴端说娶她为妻太大言不惭了。
璎珞只笑道:我说办得成就办得成!你阿玛虽已削爵,你额娘可还是大清的郡主。而汪家,就不看别的,看我的面子也得同意吧?说着便看邵璠,邵璠道:那是,纳兰夫人做主,汪家绝无异议。璎珞又问邵璠:汪小姐不必选秀罢?邵璠道:汪家是科举出身,并未入旗。璎珞点点头道:那更必须皇上指婚。
桑蕴端完全放下心来,忽然想起早上汪贻纯对自己那些笑来,原来她还在戏弄自己,不说她的真实身份,怪不得她不怎么担心,根本不在乎那位陈小姐,而且她父亲是军机章京,她多半知道桑家大案的细节,并知道非同小可,却在最艰难的时候陪伴自己,她既然是女子,和自己去外面跑定是想方设法瞒着汪家,又直接将终身许给了自己,自己又白担了一日夜心思,感激感佩之余不禁莞尔。
又想自己早前也有疑心纳兰夫人各种笃定难道真是如流言所说,她和皇帝关系不一般,但觉得她绝非那样的人,而老师和汪家上下看起来也是十分敬服于她……
只听邵璠道:汪小姐从小就胆儿大,又是二房长姐。汪老爷向不准家里女子缠足,汪家门第显赫,也不愁嫁。我原来一直回汪府里教她读书,她去年及笄后,开始有人上门提亲,但她偏要到学堂里来上课,说不来就来不了了。老夫人也支持,汪二少和夫人拗不过她,今年初终于答应了,嘱咐她一定不能泄露自己是女儿身,将来的婆家要是知道了就麻烦了。那时候她被人欺负,我想正好可以逼她回家,就没管,哪知蕴端护着她,她就更坚定要在学堂里学习了。
璎珞笑起来,看着桑蕴端,道:恐怕那时候她便对你芳心暗许了吧。桑蕴端明白她的意思,不觉脸红了,因为那个时候,他一心一意在筠儿身上。邵璠见成就了这段良缘,心里十分欣喜,说自己今晚就去和汪家说。三人又说了一会儿,才散。
晚间,傅恒回来,璎珞便把此事说了,傅恒也十分意外。璎珞搂着他的脖子笑道:傅恒大人为已故汪由敦汪大人之子邀得皇上格外恩宠,为士大夫们所称道,皆颂忠勇公垂悯故人子弟,汪老夫人会给我这个面子吧。傅恒微笑着侧头,亲在她颊边,道:汪大人不以自己的地位和皇上看重他就为子侄谋定出路,何况汪二少本就是人才,他的风骨才是令人敬佩!
又说起军机章京里一人名叫赵翼,家境困苦,多年寒窗苦读,高中一甲探花,由翰林院编修入值军机处行走,汪老在世时也十分赏识其才学,赞他‘若是盖珠光剑气,一见自有不能掩者,生以数年,即足胜人数十年功力’。他见他一顶貂帽已戴了三年,上面的毛拳缩如刺猬。璎珞忙叫珍珠备下五十金,教傅恒明天给赵翼。
第二日黎明,傅恒一如既往入西苑陪皇帝晨练,早饭后回紫禁城隆宗门外军机处小值房,叫赵翼进来关了门,将怀中五十金的银票给他,说马上就是腊月寒冬,教他买一顶新帽子过年。赵翼受宠若惊,推辞不就,傅恒说这是纳兰夫人的意思,赵翼只好收下。
只是到了过年,赵翼还戴着那顶旧貂帽,傅恒问他,他忙道:恩公,年关之时,最是捉襟见肘,五十金用以他途了,中堂大人和纳兰夫人莫怪。傅恒于是一笑,不再说什么。几年后,赵翼由傅恒引见皇帝,外放广西镇安府知府,后官至贵州贵西兵备道。
而这日,蕴端和贻纯在学堂里再相见时,蕴端便不好意思起来,一直避开她的眼光。贻纯不明所以,以为他后悔了,其实喜欢那位陈小姐,便写字条说下了学去原来那家茶馆,各自去,在那里会合。蕴端收了字条,却还是不看她。
贻纯下了学便去了茶馆,等了半|炷|香|功夫,竟没见蕴端来,心里十分生气,自言自语道:看你再找我不!刚踏出门去,只见蕴端笑吟吟地从另一间开着门的雅座里出来,才知道他在戏弄自己,待自己不耐烦要走的时候,才现身,更加生气。
蕴端笑吟吟地将她拉进自己那间雅座里,然后在里面闩上门。贻纯不理不睬,蕴端将她贴在墙上,便要亲她,她怒道:桑蕴端,你敢欺负我,我就叫人!蕴端在她耳边道:芬芬,不要生气嘛!贻纯大吃一惊,道:你叫我什么?!蕴端又叫一声:芬芬!立刻亲住了她的唇,亲了一会儿,便将唇移到她脸上细吻。
贻纯被他吻得面红耳赤,气喘吁吁,再生不了气。蕴端才放开了她,将她拉去坐在榻上,又从桌上倒了茶来,端到她嘴边喂她喝了。贻纯见这件雅室竟然有榻,他又对自己如此亲密,脸更红了,道:你想干什么!蕴端将茶杯放到榻边几上,笑嘻嘻地道:汪大小姐,你已是我的人了,你说我想干什么?
贻纯大吃一惊,忙跳起来,怒道:你敢!蕴端又笑:你觉得我不敢?!说着,一拽,又将她拽回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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