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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噩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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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钟于不再对韩盛霖死缠烂打。或许是因为她终于承认在韩盛霖心里她永远比不过那个白月光前女友,或许是因为她终于看清韩盛霖是个怎样的人,又或许,她喜欢的只是对优秀男人爱而不得的感觉,与他亲密相处后骤然便丧失兴致,总之这个原因,除了钟于大概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几个月后,韩盛霖反过来开始追求钟于。

他追得热烈,可想而知,钟于很快便彻底沦陷。

她硕士毕业,刚满二十四岁时,便穿上婚纱成为了韩盛霖的新娘。一年以后,就生下了韩应。

她有一个成熟睿智的丈夫,还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她本以为自己一往无前终于嫁给了爱情,但是结婚以后,细水长流的日子里,她才发现,丈夫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

可若说他的心不在她身上,他偏又对她很好,温柔、细致、体贴,哪怕工作再忙也不会忘记任何一个纪念日,每每去外地出差总会给她捎带昂贵的礼物,下班回家比较早的时候还会跟她一起逛超市、下厨房……像一对恩爱的夫妻。

不管在外人眼里还是在她自己心里,韩盛霖都对她好得没话说。可她就是觉得,她与他之间好似永远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谁也过不去。

钟于渐渐变得沉默。她早已不再是从前那个天真无邪、娇憨可爱的少女了,她现在是一个孩子的妈妈,是韩区长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太太——韩盛霖在官场上如鱼得水,三十五岁时便已经是l市常衡区的区长,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他们家怎么看都是一个完美的家庭。

那时候韩应也是这么觉得的,起码,在他的童年记忆中,爸爸是个高大威严的男人,妈妈是个温柔漂亮的女人,爸爸对妈妈很好,妈妈对他很好。

只是他想不明白,那么优雅美丽的妈妈,为什么总是不笑。小时候他在院子里踢足球,踢得满头大汗,呼哧呼哧停下来喘气的时候,无意间一扭头,就会看见钟于一袭清淡的落地长裙,安安静静地坐在落地窗前看书,美得像是一副没有生命的画。

手里的足球落下、滚远,七岁的韩应在院子里的草坪上站了好一会儿,突然迈着小短腿跑进屋里。

“妈妈妈妈,一个人踢球太无聊了,你陪我踢球好不好?”

钟于无奈地笑了笑:“妈妈穿着裙子呢,陪小应踢球的话,摔跤怎么办呀?”

“妈妈不踢,那我也不踢了,”韩应想了想,眼眸突然亮起,“那我们去爷爷家里玩好不好?我想爷爷了。”

他是想爷爷了不假,但他其实一点儿也不想去爷爷家,因为爷爷一定会拿着细藤条站在他身后,盯着他一笔一划地练字,上午两个小时,下午两个小时,犹记得上次暑假去爷爷家小住了一个月,他的手指头都磨出了水泡。

但是韩应知道,妈妈每次去爷爷家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会多一点。所以哪怕他不想去爷爷家,为了让妈妈开心一点,他也愿意主动陪妈妈去。

韩应小时候学家庭关系和称谓的时候,一句“爸爸的爸爸叫爷爷”怎么教都学不会,老是说成“妈妈的爸爸叫爷爷”,钟于哭笑不得,她儿子学别的东西都快极了,看着也不像有智力缺陷啊,怎么这句话老是记不住?她不知道,那是因为在幼年韩应的眼里,比起韩盛霖,韩闲璋跟钟于倒更像一对亲生父女。

记忆里,他和妈妈一起在爷爷的四合院小住的时候,是他童年时期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但是,这倒不是说他不喜欢或者害怕韩盛霖,事实上,他小时候非常渴望与父亲亲近。或许是父子天性使然,哪怕韩盛霖不苟言笑,对他和钟于都体贴有余、亲近不足,但越是如此,韩应就越渴望得到韩盛霖真正的疼爱与认可。

他自小便显露出了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当别的小朋友眼里只有玩具和糖果、被家长威逼利诱着学习加减法的时候,韩应已经自主将文具盒上印着的九九乘法表背得滚瓜烂熟。可韩盛霖对此一无所知,他会在韩应紧张又期待地把两张满分的期末试卷递给他时微笑着夸奖他考得不错,却不会把他抱到怀里甚至举起来欢呼;他会在周末带韩应去逛动物园,却不会注意到玩闹了一天的韩应已经累到走不动路而把他背在背上;他会动用人脉关系把韩应送进全市最好的小学,六年里却一次都没有去学校接过他。

年幼的韩应期待一次次落空,又从一次次的失落中渐渐心如止水。但即便是这样,他依然对韩盛霖有着天然的敬畏与崇拜,毕竟在那时候的韩应眼里,他的父亲是那样的高大威严,又是那样的成熟睿智,他似乎高高在上,又好像无所不能,他是他的偶像与标杆。

直到很久以后韩应才明白,他心中的父亲,不过是他自己虚构出来的一个完美幻影,这样的父亲,他其实从未拥有过。

变故就发生在韩应念初一的那个冬天。说是变故也不合适,因为那更像是个意外,或者说,是残酷而丑陋的现实终于被暴露在日光之下。

那时候,钟于时常会在周末带韩应去隔壁市看望韩应的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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