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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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沟通了。

她一生都会后悔在程舟的怂恿下做了这个决定。

“你到底犯的什么病?亲戚朋友都知道你考上了,都为你祝福,你现在说你不想干?”

“你说你害怕上课?你连一节课都还没上过,你就退缩,就打退堂鼓?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没出息的女儿?”

“任何工作,没有说一上来就熟能熟手的,都是要练的,我不信你上了十节课之后你还能怕上课?你就连一个尝试的机会都不能给自己吗?”

“你以为你干别的就能干好了?连个小老师都干不好,你在外面更是受欺负、被压榨的命,到时你不要回家哭就行!”

“我也不是说什么都要你听我的,你已经大了,不用听我的了,究竟怎么选择这都随便你。但是你可想好了,你现在还年轻,什么都能干,你跟你那个同学一样去酒吧打工都行,但年纪大了之后呢?你在酒吧给人扫地?”

“你实话跟我说,是不是你那个同学又跟你说什么了?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这个样子,本来简简单单的事,就你一点主见没有,一天天听风就是雨的!”

田野妈妈的声音巨大,从田野的手机里直接传到两米外的程舟那。

说实话,程舟从没见过发脾气时音量这么大的人,她的心脏怦怦地跳,吓得手脚发麻。

但田野只是神色如常地听完,然后用寻常语气说:“不是的妈,就是我自己这两天想得有点多。”

“你就是给闲的!我看你还是抓紧回来吧,在学校待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电话挂断,发出嘟嘟嘟的声音。

程舟险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你没事吧小野?”

“没事儿啊。”田野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还有了几分因不能再想东想西而带来的心安感。

她起身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程舟担心道:“你干嘛?”

田野说:“上任鹅镇。”

本来面试时校长就说希望田野毕业前能提前来学校代课,但因为代课工资比有编工资低,田野觉得这是压榨,就没同意。

后来妈妈实在担心田野在学校被带坏,连环施压让她回家,于是田野本该轻松愉快的最后一学期学生生涯,就在忙碌的工作中度过了。

实际上有句话妈妈说的没错,开始讲课之后,田野确实没那么恐慌了。她毕竟是通过了面试的,本就有讲课能力在,只要备好课就没什么问题。

甚至田野其实有很适合做老师的一面——她很擅长察言观色,能注意到学生的细微表情,这就让她能轻松知道他们到底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想象中可能“管不住纪律”的情况也没有出现。因为田野本来就喜欢板着个脸的缘故,硬是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让学生们不敢贸然向她发出挑战。

陷入忙碌后,田野的头脑确实轻松了不少,几乎已经忘了入职前自己到底在抗拒什么。当她得知程舟的工作还没着落,她甚至想劝程舟也来当老师,最好和她在一个学校,这样两人能做一辈子的朋友。

但她也知道如果她真的这么劝了,那就是她和程舟友谊终结的时候,程舟会敏锐地察觉到她变了。

有时她会想起大一时,刚和程舟熟络起来的时候,程舟说她的梦想是做个调酒师,问田野的梦想是什么。

田野感到奇怪,因为上一次有人问她这个问题,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当时她说她想当宇航员、科学家、美国总统。

所以她一直把这当作一个逗小孩的问题,是一个不能得出真实回答的问题。

包括程舟说想当调酒师的事儿,田野也没有当真,她觉得这就跟她说想做美国总统是一样的。

但是更深层的潜意识里,田野却并不觉得这个问题可笑,相反,它非常有趣。

田野很急切地想回答这个问题,但她的脑袋空空如也。在思考的三秒钟时间内,田野意识到真正的梦想是不用思考的,是能脱口而出的。

于是她挫败道:“我不知道,我暂时还没有梦想。”

田野感到遗憾,她没能回答出一个有趣的人问出的有趣的问题。

但程舟似乎并没有觉得这个答案扫兴,她说:“那你一定是个大器晚成的人了。”

那一刻,田野觉得自己的世界里有光照了进来。

至于发现程舟是真心想做调酒师,则是更加后来的事。

那时候大二,程舟找了个酒吧调酒师的工作,再加上穿衣风格前卫大胆,学校里盛传说她在酒吧陪酒,还因此惊动了辅导员。

辅导员把她叫到办公室,给她妈妈打了电话,据说程舟妈妈是这么回答的——

“哦哟,这衣服我给我女儿买的啦。现在的大学生哦,自己土就恨不能带着所有人一起土,他们没欺负我家囡囡吧?”

“酒吧的事我知道的呀,我老公是在国外做调酒师的,我家囡囡耳濡目染喜欢这个很正常啊,包括选择化学也就是因为她喜欢动手操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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