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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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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永安再回席中,对着一桌子菜,自觉得不醉也醉了。他微叹:“这菜,俱是京里席面,半点儿不错。鲜果干果看盘汤菜海菜,十三少辛苦不说,难得的是味儿正。”

好似回到京里酒楼吃席面。

那已经是数年前的旧事了,往事不能回首,回首俱在风中。

易平湖忍无可忍,一面吃得飞快,一面低声道:“一张貂皮就变了心!你看看那男宠戴的什么,那明珠是乱给他戴的?”鲁永安这一回听不下去,愤然低声回他:“我以前不喜欢他,是觉得他没能耐,又听了你的话,也觉得他全仗着一张好脸盘子。这一时你还没看出来,十三少多能干,又会体贴少帅。”舀了一勺子汤送入易平湖碗中:“吃你的吧!少帅说给将军们补,可会做药膳的又几个?你这人,倒吃不出来,这里面有人参,灵芝……”

说着说着,鲁永安又迷醉了,对着烛光叹气:“想我妻子也会弄这些,只是我数年都没有回家了。”

珠宝萧护捡贵的尽数运走,上好衣服皮子则尽情赏人,皮衣就是当兵也有,只是皮子差些就是,但是保暖很好。

他决不小气,不穿白放干嘛?走时又不能专门带走。又是冬天,当少帅的不心疼自己的兵,怎么带兵?又有药材,补足了军医行囊外,余下的全带不走,慧娘用起来就大手大脚毫不吝惜。

这顿饭吃得人人笑逐颜开,另外有汤送给士兵们,送到城头上。不管新兵老兵,人人把少帅夸了又夸外,随便又把十三少奉承一回。

这汤水,还真不含糊。喝到肚子里暖到心。

封氏慧娘,是从小就定下一门贵亲。封大人封夫人除了定亲时高兴得合不拢嘴,余外时光总多留个心眼盯着。别家姑娘们就不出闺门,还时常有亲戚姐妹们走动。封家亲戚在京里不多,封大人也轻易不许女儿多见人。

就是至亲也难见到。

慧娘在绣楼上做什么呢?除了习武,就是女红厨艺,绘画诗词,兵书也看,泥人儿也捏,也掐花儿也弄水儿。因为她的夫婿是南人,南人行船,北人骑马,自古如此。

十足十的一个全才小仕女。

封大人早就想好,定亲是萧家求上来的,要想退亲万万不能。就是萧家后了悔,以势强要退亲,也是别人说萧家不好。自己女儿如此能耐,让萧家找不到退亲的理由。

这样一个小仕女办年菜不在话下。

萧护没酒也醉了。

将军们二更散去,他斜倚榻上,喊慧娘过来玩笑。问她:“有没有人欺负你?”慧娘笑盈盈:“我不欺负别人已经客气,谁人敢欺负我?不怕我,也须怕少帅。”

她笑得一脸满足,眼中时常有的凄楚也不复见,十三常有笑容,就等于涌向萧护心中的春风浓浓。萧护带笑摸摸她项下明珠:“有没有人看你这个不顺眼?有,只管对我说,我揭了他的皮!”

慧娘躲开他手,更笑得似一朵子牡丹花:“少帅日夜辛苦,他们难道不知道?全知道的。既这么辛苦,给我戴什么,也没有人会说。”她自动省略易平湖等人,反正少帅不拿易平湖当一回事。

有军功的事,萧护偏不带易平湖去。

萧护笑出了声:“看你嘴儿甜的,”对着那嫣然红唇着迷的看了看,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又道:“我拿他们也个个当眼珠子看,我的十三戴个什么,也轮不到他们管。再说,”他笑:“离了这里可不能带。”

慧娘附合他:“就是这样,离了这里穿战甲,还戴这个作什么。”

天生的女儿情态,又久没有首饰,她摸摸明珠,个个圆润又大,也很喜欢。封家官不大,虽全心全意对女儿,但置办明珠这首饰,还办不起。

跟这抢人钱财的不能比。

这房中喜气融融,满是新年气氛。

这是慧娘逃亡以后过的最好日子。

房中暖,又吃得饱,她眼融迷离不时要睡,萧护就推醒她:“守岁睡什么!”又问她:“先在家里作什么?”问得慧娘眸子黯然,萧护忙换话题:“你会猜谜儿不?”慧娘重打精神,和萧护猜了一会子,坐在榻边的她头慢慢垂下去,睡着了。

萧护静静守着,出神地看着她白玉似的面庞。才来时黑瘦无肉,可见受了多少风霜苦。这几时丰润,面颊上鼓鼓的让人只想拧一把。小嘴红菱角似的,高兴呢就无数动听的话出来,惹到她就飞利箭话刀,休想她会客气半分。

少帅看得入了神,直到萧北在外面隔帘回话:“黄城三百里处有敌情,伍思德按少帅吩咐前去支援。”萧护应了一声,命道:“你也累了,去睡吧。”起身抱起慧娘送到床上。这床大,直送慧娘到床里,隔开来,再给她解开衣服,见她睡得对自己没有半分防备,萧护就总想笑上一笑。想想小厮们说的,今年团圆,有十三少在的话,萧护侧身睡下,犹对着慧娘出神的看。

明珠衬上十三面颊,倒似十三面颊更有光些。

但心中再怎么温暖,丝棉小袄外,都还套着银丝薄甲。

鞭炮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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